,只剩下方兴还留在镐京城。
西征结束后,方兴依旧住在太保府中,这可把召芷又高兴坏了。一有机会,就围着方兴问七问八,硬逼方兴给她讲此次出征西戎之趣事。
方兴无奈,只得添油加醋同召芷说了一番,每听到精彩之处,召芷皆拍手大笑。
如今召芷年纪越来越大,已经长到十五、六岁,马上就要到及笄之年,召公虎也开始不断为她物色未来的夫家。
然而,方兴却从召芷身上感受到异样的变化,她看自己的眼神已经不再是简单的义兄义妹关系,不禁让方兴心有提防。
作为一个年方二十、血气方刚的少年,方兴如何会感受不到召芷举手投足间释放出来的爱慕之意?
此前,方兴或许还对茹儿念念不忘,不敢违拗儿时婚约。可如今茹儿已经失踪三年多,生死不明,方兴难道真的囿于那空中楼阁一辈子么?
即便如此,面对召芷的情愫,方兴只得极度克制自己——他攀附不起。
义父召公虎对自己推心置腹、视若己出,方兴如何敢打她女儿主意?更何况,方兴又如何能摆脱不自己的出身、背景,顾影自怜,他感受得到,自己即便再表现得自信满满,内心却总是传来一阵阵隐隐自卑。
野雉攀不上凤凰高枝,门不当、户不对,此乱之始也。
既然不愿面对,那就刻意躲避罢。
一日,方兴查阅职方氏档案,发现此前京畿之内的山川河流常年无人勘查绘图,以至于许多地标还维持着昭、穆二王时期的旧貌,久而久之定会误事。
于是,他向顶头上司、大司马程伯休父请缨,让自己重新带队勘测京畿周边地貌,绘制成图。
程伯休父此时病已痊愈,他戎马一生,从未见过如此主动讨活干的手下,自然全力支持。
临行前,召公虎特别交代方兴,让他去把太原附近地形了解透彻,随时备战犬戎。
很快,方兴的足迹便踏遍王畿内外几乎每个角落,出门短则旬日,长则一月。
召芷见自己和方兴聚少离多,口中埋怨他想办法疏远自己,很是生气。可每每方兴回府,又围着他谈天说地,乐此不疲。
眼看到了冬天,大雪封山,方兴实在找不到借口外出公办,颇为郁结。
辗转反侧间,他只得向召公虎提议,允许他搬出太保府,另寻别处起居。
召公虎知道女儿心思,自然也领会方兴所想之事。于是让程伯休父于大司马办公府邸处腾出一间。白天方兴在大司马府办公,晚上便休息于内。
召芷无奈,但也无可奈何,总也见不到方兴,让她更加郁郁寡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