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公虎并不满足于眼前小胜,他亟需知己知彼,对下一阶段作战提早部署。
“秦大夫,今日西戎渠帅所派一千精骑来攻,不知如此精锐之部族,西戎尚有几何?”召公虎问道。
秦仲道:“据犬子秦康所见,今日之西戎骑兵,乃是渠帅速答所在邽戎部落之亲兵。西戎邽、冀、狄、四大部落,如此骑兵者,少说还有五千。”
召公虎眉头紧蹙,道:“光是今日对方之战力,远非王师徒兵可比,任重道远也。”
秦仲道:“昔日使棍棒之西戎,已然难以抵挡,如今装备青铜长戈,战力更不可小觑。王师今日突袭得手,贼酋速答措手不及。但他必不甘心,想必其他几部之骑兵,也已在赶来途中。”
“秦大夫大可不必妄自菲薄。”兮吉甫指着缴获的青铜长戈,道,“今日缴获敌军兵器亦不在少数,稍加改造,亦可让西戎尝尝利刃的滋味。”
秦仲闻言,愁容渐消,道:“平日里,西戎来袭,我秦人皆是以命博之。此次速答起西戎全族之兵来攻,誓灭秦族而还,若非王师来援,这数千老秦人的性命,便断送在秦仲手中。”
秦仲铁血铮铮八尺男儿,说及于此,满是悲壮。
召公虎把手搭在秦仲肩上,道:“秦大夫莫要神伤!秦族乃是大周子民,有孤在此,绝不会让秦人先烈鲜血白流。同西戎一战,不仅要打,还非胜不可!”
秦仲闻言,双眸放光,精神大振。
召公虎最后嘉奖了致师的丙良一行,以及杀敌有功者,把缴获的青铜长戈交到这些勇士手上。
好马配好鞍,好戈赠好汉,这些周王师的精锐之士,如何不感激涕零,纷纷愿以死想报。
召公虎大喜,便安排三军歇息,次日再与西戎一战。
第二日,一大早便埋锅造饭,全军整装再出伏虎峪,和西戎军对垒。
召公虎带领众将领到阵前,六师皆列队完毕,对面骑兵黑压压一片,少说也有近万,显是四大西戎部落派骑兵悉至,速答亮出了全部家当。
见不少将士面露怯战的神色,召公虎默不作声,他知道,现在正是要避其锋芒之时,需以稳固防守为先。
半天时间就这样流逝,速答也没有采取任何进攻尝试,倒让召公虎有一丝不安。
“看来,这速答真是沉得住气。昨日遭逢溃败,却没有急于报复,绝对是个狠角色。”
到了下午,西戎的阵中开始出现异动。召公虎极目远眺,像是出现一小阵骚动,随后有两队骑兵突然从大部队中消失。
召公虎赶忙找来兮吉甫等人商量对敌之策。
兮吉甫道:“这异动的骑兵绝莫不是要分头前来夹击我军?”
召公虎点头,赶紧找来方兴,问道:“据此地地形,西戎骑兵有何路径可突袭我军?”
方兴早已将此地山川险峻牢记于心,此时对答如流:“若西戎骑兵要偷袭我军,便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绕一大圈而渡渭水,再绕道我军身后。”
召公虎翻看地图,却也如此,便再问道:“你若是西戎,此路可行否?”
方兴道:“此计定然大费周章。一来,此路遥远,须绕道渭水渡口,将近一个时辰。二来,绕过渭水绕过高山,又要一个时辰。其三,若从背后突袭,只有穿过伏虎峪,必遭秦大夫伏击。”
召公虎点头道:“如此,我军稳守此地,便可无虞。”
方兴坚定道:“正是!”
召公虎虽有了几分底气,但对方主力骑兵从自己眼前消失,又觉隐隐不安,如芒在背,说不出来地别扭。
“莫不是内乱?”兮吉甫一直默不作声地听着召公虎和方兴的对话,突然眼前一亮。
召公虎疑道:“何以见得?”
兮吉甫问随军而来的秦康道:“西戎部落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