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公虎见焦伯已有悔意,看在同宗的份上,也不至于呵斥对方一顿,只能见好就收。
召公虎劝慰道:“焦伯乃畿外一方诸侯,孤乃畿内之公卿,孤不敢说焦伯的不是。但是焦伯即便惧罪,也实不该隐瞒。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焦邑与函谷便是周王师不容辞咎的职责所在。”
焦伯被得羞愧难当,不禁嚎啕,大哭道:“实不相瞒,函谷关……前日已失于戎人之手。焦国……被围多日,怕是已经被戎人屠戮殆尽,成为鬼城了。”
召公虎无奈道:“这可比你方才说严重许多,你为何不早报?!”
焦伯哭道:“失土之诸侯,和孤魂野鬼有什么区别?祖庙蒙羞,寡人又有什么面目见人,只求太保大人能率兵杀退戎人,报寡人的血海深仇。”
说罢,掩袂哀戚,简直成了个泪人。
召公虎也只好继续安慰:“函谷虽然已失,但焦伯若肯告知一事,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何事?太保快快说来。”
“函谷关已失守,那焦伯此来,想必另有密道?”
焦伯闻言,脸色一沉,对召公虎道:“请屏退左右。”
召公虎手一挥,其他卫兵都离开大帐,只留下方兴一人。
焦伯悄声道:“太保明断,函谷关内正是有一密道,在崤山峡谷之内,可以绕过函谷而至桃林塞。此密道乃我焦国始封国君所辟,就是为了遇险自保。”
召公虎和方兴相视一笑,表情很是欣慰,大有褒奖之意。
这时,帐外有军士禀报:“禀太保,南仲将军求见!”
“走,跟孤去听好消息!”召公虎大喜,拉起焦伯的手就往外走。
只见南仲昂首阔步而来,右手押着一个戎人头目,对召公虎作个揖,道:“末将甲胄在身,无法施以全礼。”
“无妨,南将军整夜鏖战,辛苦了。”召公虎回了一礼,指着南仲,对焦伯介绍道,“这位南仲将军,乃是开国大将南宫括的后人,现在为王师戎右,领中司马。”
焦伯见南仲身材不高,相貌丑陋,略感不快,但还是施了下礼,转头问召公虎道:“这么说,周王师已经可以发兵函谷关?”
召公虎看在眼里,心中不快,当做没听到焦伯的话,问南仲道:“南大夫,桃林塞一役战况如何?”
南仲知道焦伯看自己不起,不免尴尬,但是他是个武将,这些礼节也不放在心上,转头对召公虎汇报道:
“末将今夜率兵抵抗戎人侵袭,这波贼人数量并不多,仅千余人,但故作声势浩大。他们不燃烛火,而是趁乱夜战,幸得上天庇护、将士效死命,已经将这股戎人铲除殆尽!”
“好!南将军劳苦功高,真乃良将,不愧为南宫适将军后人!”召公虎安排左右,设席款待。
“太保,末将在追击戎人残兵之时,生擒来这位戎人军官,特献于太保发落。”南仲把俘获的贼酋一推,召公虎身边的卫士一拥而上,把对方五花大绑起来。
南仲接着道:“这贼将嘴硬得狠,问什么都不说。不得已,末将用了点私刑,方才开口。”
“唔?有何斩获?”召公虎微笑问道。
“这贼将说,他们伊洛之戎已经拿下函谷关,他奉命率千余名戎人从函谷关杀来,追击焦伯的。不料遇到我们的大部队,有去无回了。”
召公虎道:“原来如此,莫非伊洛之戎并不知晓周王师已经行军至桃林塞?”
南仲道:“末将也起疑,但问了其他戎人俘虏,皆道如此。”
召公虎接着道:“只不知,桃林塞之内是否还有其他戎人伏兵?”
南仲道:“末将已派斥候把桃林塞查个底朝天,方圆三十里,已无戎人出没。更何况,方才和我王师交战的近千名戎兵,也已被末将一网打尽!”
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