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平定了情绪,召公虎环视众将,此地的战事事关重大,如今军情紧急,必须尽快下达军令,不可延误战机。
“大司马听令!”
“末将在!”程伯休父朗声应道,尽管他年事已高,但是说起行军打仗,他依旧事事争先。
“命汝同程仲辛、程仲庚二小将率一师奔赴函谷关。倘若函谷关尚未失守,务必固守函谷关,不容有失。”
“遵命!”程伯休父父子接过令牌,欣然领命。
“倘若函谷关已失守,便在关下佯攻。不求拿下函谷关,但必须牵制住函谷关内的戎人,等待我大部队前来汇合。”
“请太保放心,我父子三人定不辱将令!”程伯休父答毕,昂首挺胸走出帐外。
召公虎心知,倘若函谷关失守,程氏父子这区区一师两千五百名士卒,又如何能拿得下这易守难攻的雄关?只求老将军能牵制住敌人,不让敌军从关中突袭桃林塞,使得周王师腹背受敌,就算最好的结果了。
紧接着,召公虎又取出一枚将令,吩咐道:
“少保、少师听令!命你二人速率一师,到潼关固防。记住,只可固守,不可出战!”
召公虎知道,皇父、显父二人虽然不是出色的战将,但守住潼关倒是绰绰有余。待到主力部队拿下函谷关,二人再分兵驻守潼关和函谷。
“遵命!”二人领命,带上守城机械和兵器,连夜帅师奔赴潼关隘口。
转眼间,周王师四师仅剩两师五千人,其中一师还在南仲的带领下同来桃林塞袭扰的伊洛之戎交战。
如今,敌强我弱、敌明我暗,分兵本来就是下策,但是如今桃林塞腹背受敌,倘若潼关和函谷关同时失守,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两路兵马已经出发,仅剩下一师,召公虎便命师寰为统帅,镇守大本营和辎重粮草,师寰亦领命而去。
安排完毕,帐中只剩下召公虎和方兴。召公虎眼神恍惚,叹道:“怕什么,来什么,这焦国国君,唉。”
方兴看召公虎愁眉不展,便道:“方兴有一疑点,不知到讲不当讲?”
召公虎道:“但说不妨。”
方兴道:“我以为,焦伯刚才眼神闪烁,语焉不详,怕是有事隐瞒。”
召公虎道:“隐瞒?此言何来?”
方兴指着桌上的地图,对召公虎道:“太保请看,焦国和函谷互相依存,相距不过十余里,但相比战略地位,函谷之重远超于焦国。”
“有理,接着说!”召公虎来了兴致。
“若我是伊洛之戎的贼酋,如果看到焦国强悍难以对付,便不会贸然去进攻函谷关,因为定然会被焦国守军两面夹击,陷入死地。而倘若焦国羸弱不堪,则定然偷袭函谷关才是上策。”
召公虎闻言,连连点头。
“然而,如果按焦伯所言,伊洛之戎的叛军竟然选择围攻焦国,而放任函谷关而不攻,这岂不是舍本逐末吗?况且,焦伯一行人逃得如此狼狈,倘若函谷关尚未失守,焦伯固守求援即可,为何要逃命?”
召公虎沉吟片刻,拍案道:“此言甚是!是孤疏忽了。”
方兴最后抛出了自己的结论:“综上,想必是伊洛之戎袭取了函谷,其后才围攻焦国,而焦伯此来谎报军情,一者是怕函谷失守被太保怪罪,二来也怕函谷失守后周王师恐不去救焦!”
召公虎抚掌道:“方叔,实情若果真如你所说,孤定会刮目相看!”
方兴道:“这只是方兴的斗胆猜测,口出狂言,还请太保见谅。”
“言重了,只是孤还有一事不明——如果函谷失守,那么焦伯又是如何逃到桃林塞的呢?”
方兴道:“依我之见,焦伯必定知道一条密道,可以从焦国逃出,绕过函谷关前来此处。”
“若真有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