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树后还躲着两个小孩。
“好啊!竟敢偷听本世子训话,速把他们揪出来!”晋籍命令赵札。
赵札把方兴和茹儿带了出来,此时茹儿早已吓得花容失色,方兴则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放。
晋籍手中大戟已经被方武紧紧握住,动弹不得。索性放弃大戟,抄起马鞭,跳下车去,朝方兴和茹儿抽去。
方兴赶紧护住茹儿,鞭子这才没有打到她身上。
晋籍见状,暗自不屑,道:“你这小野人,倒稀罕又丑又黑的村姑,绝配!”
不幸中的万幸,茹儿扮丑的招数还算奏效。
言罢,晋籍又欲举鞭朝方兴身上招呼。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方武横过大戟,扛住晋籍侍从,借势纵身一跃,跳到晋籍身前,一把夺过鞭子,丢弃于地。
方武朝晋籍大喝一声:“你切莫太狂!”
晋籍不料这村夫武艺竟如此高强,大吃一惊,倒退数步。此时,赵札也生怕方武伤害晋籍,同样垫步拧腰,拦在晋籍跟前。
晋籍心里郁闷,嘴上却骂骂咧咧:“哼,你赵氏才几代人,如此纵容属民作乱!弹丸之地,不把晋国放在眼里乎?不把晋侯放在眼里乎?”
赵札一边防着方武袭击,一边又对晋籍的无端谩骂哭笑不得。茹儿也觉好笑,这分明是不识好歹嘛!赵札招谁惹谁,怎连赵氏祖宗都一并被世子咒骂?
场面一度陷入僵局。
这边厢,晋籍气急败坏,只敢躲在赵札身后打嘴仗。至于他手下鹰犬,无非是只会吃喝玩乐的蝇营狗苟之徒,碰到危险,哪还敢近方武半步。
那边厢,方武又重新夺回大戟,护着身后的方兴和茹儿,横眉冷对眼前众人,威风凛凛。
赵札则完全陷入两难,本方人多,真要硬拼依旧能搏个惨胜,但他显然起了爱才之心,有意放方武等人全身而退。
晋籍看赵札踟蹰,声嘶力竭喊道:“拔刀!赵札你还不拔刀?”
就在此时,一阵犀利的号角声从赵家村方向传来——
号角声凄厉、急促,听到的人无不心惊胆战。
赵札见方武神情大异,赶忙问道:“壮士,此是何信号?”
方武脸上也闪现一丝不安:“此乃赤狄入侵村子之示警!”
很快,狼烟四起,从赵家村四面八方传来示警信号。
晋籍闻听赤狄来袭,魂飞魄散,赶紧拉赵札衣袖,道:“事……事不宜迟,本世子得赶……赶紧回晋国!”
赵札倒是镇定:“世子,赵家村乃我赵氏一脉,血浓于水。如今赤狄来袭,我身为宗主,自该同他们一起战斗!”
“你管这些野人作甚?”晋籍话都说不利索了,“你是本世子之御者,你不在身边,若被赤狄追上,如何是好?”
茹儿在一旁冷冷看着,听到赵札欲同赵家村并肩作战之时,心中暗自叫好。眼看晋世子籍已经吓得没人样,心中好笑。
这时,她风言风语补了一刀:“既然晋世子有要事在身,那就烦请世子速往晋国处理公务吧!”
“对……这丑……不……你说的对。”
“那请世子赦免我等无罪便罢!”方兴也忍俊不禁。
“对对,饶……都饶尔等无罪。”
晋世子籍一边说,一边在侍从的搀扶下连滚带爬上了战车,也顾不上什么上国世子之体面,马鞭一挥,一溜烟扬长而去。
“肉食者果真废物也!”茹儿拍掌大笑,前仰后合。
晋世子籍车队很快逃出很远,只给赵札留下一乘战车。
方武和赵札相视一笑,二人惺惺相惜,都心领神会。赵札转身上车,方武也手扶车辕,跳上车去。
“爹,我也去!”方兴喊住了父亲。他似乎也被这义薄云天之豪气感动,一股男子气概从体内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