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鹫岛,光芯产业园,T1超级工厂。
“是二月的事情吧?”
“是,”陪着陈灏视察的梁一清不解地问道:“只是我不太懂,校长为何要跟二月合作?”
说到二月,梁一清眼神有些复杂。
1009年2月,梁一清离开工作了17年的夷电子。
在这个备受打击、心灰意冷的时期,面对相邀数年的二月,梁一清动摇了。
于是,梁一清携家人前往山岺到大学教书。但其实,他是被二月请去的,因为当时和夷电子还有有竞业协议,只能用成均馆大学教授掩人耳目。
梁一清真正任教的地方,是二月集团内部的企业培训大学——二月半导体理工学院。而张亮松所教授的学生,都是二月集团高级的半导体资深工程师。
在1011年竞业协议结束后的两个月,梁一清宣布加入二月,一上台就叫停了已经跟不上时代的20nm制程研发,直接由28nm跨越到14nm制程,要一次完成三代四级的制程工艺迭代。
终于在1014年,二月14纳米制程首先量产成功。
1015年8月,夷电子胜诉,梁一清只能服从判决离开二月。
1017年加入奉芯国际。
1021年加入裔华集电。
他一生四次跳槽,每一次都引起业界震动。(AMD—夷电子—二月—奉芯国际—裔华集电)
在二月待了六年,这个时间不长也不短,他的记忆中仍然对二月半导体的还存在一些印象。
作为芯片制造企业的执掌者,他自然是把光芯愿意卖给二月。
但站在府国和民族立场,他是不希望和二月合作。
“廋死的骆驼比马大,”陈灏一笑,又道:“而且二月想要跟我们达成合作,他们需要付出的代价不会小。”
“只要他们一日造不出光芯,那二月就得听我们的话。”
“一个听话的二月,可比一个发疯的二月更有价值。”
二月电子是二月集团最重要的一部分,就是奉兴一样,但不是没有了手机业务就活不下去,只是会日子不好过。
将二月和凤梨绑上战船,对奉国的用处也大,毕竟这两个都是能影响到当地府国决策的巨无霸企业。
梁一清看着自信的陈灏,不由得也被传染到。
“那校长可要督促任教授那里,芯片制造这一块有我把控万无一失,但是光芯的后续产品迭代可要靠光芯研究中心了。”
芯片制造涉及到的技术难题太多,全球也没有几个人敢保证“万无一失”,梁一清不一样,这位是天生的芯片奇才,一个能不断创造奇迹、一个一个让夷电子、二月、奉芯国际又爱又恨的男人。
“我相信任教授,就像我相信梁博士你一样。”
陈灏眼神认真地看着梁一清,他身旁的几位工程师,以及超级工厂里成千上万名忙碌的工人。
在芯片这个大机器面前,所有人就仿佛是其中的一部分,有的人成为了轴承,有的人化为了螺丝钉、也有的人是发动机,都在为芯片而付出自身的精力与生活。
“光芯是一个伟大的工程,一个伟大的工程不是光靠一个人可以成就的,而是靠梁博士你和任教授,以及数千名工程师、研究员,数万名工人日以继夜的努力拼搏才有了现在的成功。”
“我只不过是其中的一员。”
奉国能在短短三十来年间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靠的就是这些有信仰有理想的人持之以恒的奋斗和专研的精神。
梁一清听得微微动容,当初真正打动他并让他来到这里的,是他骨子里对于技术的狂热,对于芯片先进技术的追求,对于实现理想的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