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容貌年轻俊雅,如弱冠男儿,没有寻常太监的阴冷起纤细,隐约带着几分读书人的文雅和武人的豪迈。
年轻宦官与国同龄,同时与离阳王朝休戚与共。
他将双手背在身后,一身太监蟒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彷佛就要从蟒袍上飞出来一般。
若有观音宗澹台平静、钦天监南怀瑜那种境界的炼气士在此,或许可以看到有一道道通天气运灌注在年轻宦官的身体之中,让年轻宦官的气机越发旺盛充沛,如神如魔。
“哎,你们这些匹夫啊,做事总是不考虑后果。为什么总是想要打架,和和气气不好么?”
年轻宦官望向北方,叹息一声:“我啊……其实不太会打架,但真打起来,还没有输过。更何况,这里是太安城,我的太安城,坐看两百年风雨,无论谁想要在太安城中胜过我,都不太容易。”
……
钦天监。
正有一人登上通天台,举目凝望苍穹。
此人白须白发,面容苍老,似乎与寻常老人没有区别,唯独一身气质似与这片天地浑然一体,超越了天地极限。
此人正是前任监正南怀瑜。
“监正爷爷,这几日你都待在通天阁望天,可是有瞧见什么启示?”身穿监正官服的少年立在南怀瑜身边。
他曾是老监正的书童,如今成了新任监正,纵然地位崇高至极,可对前者的称呼从未改变过。
南怀瑜叹息道:“那人要来了,我看见了杀戮与死亡。我看见了风雨飘摇。”
年轻监正似漫不经心道:“监正爷爷,我们未必会输。”
老监正低下头去,语气越发低沉:“炼气士本是方外之人,寻仙访道,可我们北派的炼气士却从龙附属,或许从一开始来说这条路就走错了。当年老夫参与了白衣桉,而小书柜你也参与了那件事,他一定回来钦天监还剑。”
老监正忽然抬起头,一双苍老深邃宛大海星辰的双眼闪烁,转头看着年轻监正:“小书柜,你逃吧。我们这一脉不能断绝,过去种种旧账,就由老夫这个早就该死之人来承受这一切。或许……对老夫来说,这也是一种解脱。”
“监正爷爷,我们把老祖宗请下来,还有宫里那位与国同龄的宦官,据说蜀王陈芝豹也到了,他多半也是要出手的……我们不会输。”
小书柜语气带着倔强,监正爷爷在他的印象中,一向是风轻云澹,无所不能。如此惊慌的监正爷爷,尚是第一次见到。
“不!他是天尊,是冥冥莫测的高天,知天易,逆天难。在苍穹高天之下,我们只是苍天之下毫不起眼的蝼蚁而已。”
……
……
一家酒楼中。
白衣陈芝豹坐在靠窗的位置,目光放在下方忙碌奔走的人群中,脑海中却回想起数日前探子送来的消息。
虽然那家伙能够击溃十万大军,的确是有虎头城北凉军的帮助。
但与北凉军相比,那一人一剑才是破敌关键。
陈芝豹已能想象道那一袭黑衣的风采,以一己之力,匹敌千军万马,无人能挡,无人能敌。
若是沙城征战,调兵遣将,他陈芝豹无论对上谁都可以说是胸有成竹。而换成武道争锋,不说年轻一辈,就算是全天下高手,他若愿意,也能跻身武评前十。但若迎上了那人……
“接着。”
一身文士装扮的谢观应走了过来,将一壶酒抛给陈芝豹,笑道:“你可得好好尝尝,这可是窖藏了四十年的女儿红,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要不是我早些年和老板有些交情,只怕他都不肯卖给我。”
陈芝豹也不用酒杯,随手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