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徐春君分别与亲朋作别。
没有办宴席,以防有人在这上头做文章。
姜暖知道徐春君要离京,在自己家里设宴,把徐春君夫妇请过来,盘桓了一整天。
两个人说了许多的话,互相叮嘱。
徐春君给姜暖未出世的孩子做了两身衣裳,说道:“你这个月子我不能陪在跟前了,但你不可因是第二回就不当事。
千万保重自己,等我再回来,怕是你家第三个第四个娃儿都有了。”
姜暖脸红了,说道:“姐姐别打趣我了,前儿我家公爷还说,女人生孩子太辛苦,不想让我生太多。”
霍恬真心疼姜暖,徐春君也替她高兴。
到了傍晚,徐春君夫妇要回去,姜暖拖了徐春君的手,哽咽道:“徐姐姐,你这一去,不知要几年才回来。
自我来京咱们便在一处,这么热喇喇去了,我真是舍不得。”
“你现在可不能哭,”徐春君连忙给她擦泪:“咱们还年轻,往后的日子长着呢!
何况不论隔着多远,咱们两个的情义也绝不会变。
各自多保重吧!总有再见的日子。
就算我们离了京城,咱们也常通音信,是一样的。”
姜暖也知道这别离无可避免,再难舍也要分开。
徐春君他们是去办大事了,不能让私情碍了正事。
之后郑无疾陪着徐春君在娘家住了三日,徐琅徐春乔也回到娘家来住着。
如今的徐家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气象,长幼和睦,子弟上进。
徐春君特意把徐道庆请到一边,跟他说:“三哥哥,过了今年八月,你给太太守孝也满了。
父亲和三姑姑他们要为你把婚事张罗起来。
我原还想着帮帮忙,不想如今我们又不在京中了。
这些银票你拿着吧!算是我和无疾的一点心意。”
徐道庆说什么也不要,说道:“我的事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们离京是办正事去了。
我如今也有营生,况且就算娶亲,也不必置房子置地。用不上多少银子,你们在外头,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我是做哥哥的,帮不上你们就算了,哪还能再要你们的钱。”
徐春君笑了:“咱们家虽不至于像一般的小门小户,可人口多,进项有限也是实情。
虽然是一局的日子,可当家人也不定能时时处处顾得上。
你自己房里也要备着些,万一有些为难处,也好有应急的。”
徐道庆如今改邪归正,不像之前那样混账了。
做事谨慎,也不想着只顾自己。
徐春君看见他改好,也是从心里高兴,毕竟是同父的兄妹,只有盼着他好的。
徐道庆把眼泪咽回去,自嘲地笑着说:“五妹妹,我在你面前真是羞愧得紧。
之前我们待你实在不像话,你不计前嫌,还一力拉扯我们。
我这个做哥哥的,实在是猪狗不如。”
“三哥哥快别这么说,”徐春君忙打断了他的话,“一家人不要这么见外。谁还没个犯湖涂的时候,我这几年回不了京城,父亲那里就得你和道凯多尽孝了。
这银票你拿着,再不拿就是把我当外人看了。这里还有一副护膝,是我做的。
你的腿天冷了难受,千万暖着些。”
“哎!哎!”徐道庆吸吸鼻子把护膝和银票都接了过来,“你去年冬天给我做的护膝都好着呢,怎么还做?
这东西最累手了,你忙着张罗出门,还挤出工夫来给我做这个。”
“也没多做,就做了这一副。”徐春君说:“等娶了嫂子过门,就用不着我了。”
徐道庆是真心觉得对不住徐春君,他以前总偏心地以为徐春君是在装好人,收买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