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身边的人,却是越来越多;见此状况,那郎官也只能是苦笑着抬起头,招呼着大家稍微安静下来些。“诸君~”“诸君稍静些,且听我一言~”竭力发出一声呼号,终于让嘈杂的人群安静了片刻,那郎官也是抓紧机会,赶忙踮起脚尖,对围聚在自己周围的关中百姓们环一拱手。“诸君~”“马邑大捷,是一个时辰之前,才刚送来的军报~”“军报里,只说了马邑一战,我汉家斩敌首几级、伤亡几何~”“具体谁家小子立了武勋、谁家小子死于王事,都没指名道姓~”“大家想想~”“――此番出征的关中丈夫,足足有几万人之多~”“若是把谁人立得武勋、谁人伤亡于王事都写在军报里,那得多大一卷竹简呐?”听闻郎官此言,围观百姓这才终于冷静下来了些,又不由暗下窃窃私语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便闻人群中,又响起一声几位突兀的呼喊声。“后生!”“这理儿,俺们都明白!”“那你倒是给俺们说说,这马邑大捷,是打了个多大的胜仗啊?”“――俺们关中的小子们,斩将夺旗、立得功勋的有多少?”“死王事、又或是伤残的,又有多少?”“说说这些,也好让俺们安下心来,回家里静静候着具体消息不是?”此言一出,人群中便有响起阵阵附和声,却也让那郎官面上的迷茫之色,稍有了些许澹退的趋势。便见那郎官昂起头,待那人把全部话说完,才笑着对周围再环一拱手。“好~”“既然这样,那我就把军报里写到的,都讲给大家伙儿听~”“只是大家耳朵听,别再开口交谈,免得有人听不到,还要我再多说几遍~”听闻郎官的呼号声,围观众人只是争相点下头,而后便悄然安静了下来,目不斜视的望向那郎官,静静等候起了郎官的下文。就见那郎官稍一思虑,将那封险些忘记的军报内容回忆一番,又清了清嗓,才再次昂起头。“马邑一战~”“匈奴左贤王,带了足足十几万人,过了武州塞~”“结果被太尉、卫尉,堵在了马邑和武州塞之间~”“左贤王带来的十几万人,最后回去的,就两万多~~~”“咱们关中的小子,死王事的不到一千,受伤的有一万多~”“但大家伙儿别担心~”“受伤的小子们,有军医在边儿上照看,出不了岔子~~~”随着郎官嘹亮的呼号声响起,方才还答应‘默不作声’的围观百姓们,却又立刻开始交谈了起来。“来了十几万,才回去两万多?”“这不就是说,至少有八万匈奴人,被咱关中的小子们砍了脑袋,得了武勋?”“去了六万多人,得了八万颗首级??????”“这不就是每个人都有嘛?!”“――嗨~你傻呀?”“――没走掉的,就不能是投降的俘虏?”“――得首级、立武勋,那当然是最好的;”“――但要是明年,长安两市多出些匈奴奴隶售卖,让俺们买几个回家,帮俺们种田,那不也挺痛快?”见人群再次嘈杂起来,那郎官却也不恼,只无奈的笑着低下头去。反正要说的话,郎官基本都已经说完了;过去这几个月,整个关中,也实在是被这场战事,弄的人们吃吃不香、睡睡不着的。难得有这宣泄的机会,让大家借着聊天的机会宣泄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如是想着,那郎官便抬起头,正考虑着,要不要换个地方,将这个消息散发到其他地方去时,一名怀里抱着孩童,眼睁睁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老者,吸引了郎官的注意。暗下稍一思虑,那郎官便也轻笑着上前,对那老者稍一拱手。“老丈,可是有什么事要问?”郎官轻轻一语,却惹得何多黍顿时有些局促了起来,强自调整了好一会儿,才面带僵硬的道:“那个,俺想,俺想问问;”“匈奴人来的,都是哪几个部族?”闻言,那郎官自又是微微一笑,对何多黍再一拜。“是左贤王亲自带着白羊、折兰、楼烦、金山四部,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奴从。”“最后得以从马邑逃回草原的,却只有左贤王本部的亲军,和楼烦王本人了。”“白羊王、折兰王,都死在了咱们关中儿郎的刀下,金山王,也被生掳了??????”郎官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