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不过三日,今陷于此围之胡骑数万,恐或当尽数遁走!”
“——由狄酋挛鞮稽粥,即已为吾等围困,便绝不可再放归!”
“某意:凡可调用之卒,皆星夜赶至此处;期间,卫尉所部虎贲校尉,可稍行修整。”
“至多午时之后,虎贲、羽林二校,便务当迎难而上,以趋胡营!!!”
语调满是严肃的说着,靳歙终还是伸出手,在郦寄肩头沉沉一拍。
“若于旁人,某或还当多费些口舌;”
“然卫尉功侯将门之后,又亲为吾汉开国元勋,个中厉害,当无需某多言。”
“——此战之胜败,关乎凡后十数载,吾汉家边墙之或安!”
“还望郦卫尉,助某一臂之力,以全此不世之功!!!”
言罢,便见靳歙不顾自己华发之龄,竟对这后辈郦寄,沉沉一拜······
而在靳歙身前,听闻靳歙那一方话语,又看到靳歙这般姿态,郦寄也是赶忙上前,将作势要躬身行礼的靳歙扶起。
待靳歙神情庄严的直起身,郦寄下意识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但在片刻之后,却见郦寄抿紧嘴唇,将想说的话,又全然屯回了肚中。
伸出手,对眼前的老太尉沉沉一拜,郦寄便翻身上马,朝着不远处的虎贲校尉所部而去。
片刻之后,一声冲天高呼,便自那里响起,字字清晰地传入了靳歙耳中······
“——凡虎贲之卒!”
“——尽皆具甲!!”
“——备此决战!!!”
·
午时刚过,后秋的太阳刚从头顶正上方,稍偏向西,山丘之下,便响起汉军一阵阵悠长的号角声,以及一声声紧凑的战鼓声。
而在山丘之上,看着那近万浑身泛着阴森铁光,手上又拿着奇怪武器的汉卒,挛鞮稽粥的目光之中,也不由涌上一抹了然之色。
“应该就是这支汉军,将武州塞那两千名勇士击溃······”
“后面那些弩兵,就应该是马邑城下,重挫楼烦部的汉弩······”
暗自思虑着,挛鞮稽粥面上,却尽带上了一片淡然之色。
只那扶在腰间,握着刀兵的手,才能稍微显露出挛鞮稽粥,对接下来这场恶战的渴望······
“按计划行事吧;”
“楼烦、折兰、白羊三部分开。”
“折兰部正面冲锋,而后肉搏;”
“楼烦部迂回两侧,自由狩猎;”
“至于白羊部······”
目光紧紧锁定在山丘下,那快速聚齐起来的汉军阵列,挛鞮稽粥不由回过头,满是郑重的望向身侧,正蓄势待发的白羊王。
“——一定要想办法,从侧翼突破汉人的防线!”
“如果可以,最好吸引一部分汉人离开;”
“但如果汉人没有追上去,白羊王也绝对不用回来!”
“带着白羊部的勇士们,以最快的速度去云中、去草原,带着足够和汉人抗衡的兵马,再回来支援我们······”
听着挛鞮稽粥满是郑重的托付,白羊王面色稍一愣,便也随之重重一点头。
——相比起正面战力骇人的折兰部,以及射术上架的楼烦人,白羊勇士‘回马射’的战斗方式,实在是有些局限性;
尤其是遇到以步兵为主,根本追不上骑兵,甚至很可能直接不会追骑兵的汉家军队时,白羊人那极具‘风筝至死’的回马射战术,往往很难派上什么用场。
因为不管看没看到白羊部的大纛,在白羊部突围出去之后,汉人,都很可能会选择放弃追击;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突围出去之后的白羊部,再从包围圈外进攻,来缓解还在包围圈内的友军所面临的压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