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礼》所明录。”
“陛下今日之所为,恐便当为后世之君效彷之源······”
如是想着,萧何的面容上,也不由更带上了一抹庄严。
至于实际的状况,也与萧何所料基本一致,甚至远不止如此。
在华夏大地,上一次发生‘天子驾崩、新君继立’的情况是什么时候?
——如果撇开始皇驾崩沙丘,赵高李斯矫诏,篡立二世胡亥这一桩,那就是足足一百二十年前!
而在过去这一百二十年的时间里,华夏大地经历了赵武灵王胡服骑射、燕将秦开拓土千里的强盛,经历了五国合纵、秦齐连横时的战火纷纭;
经历了始皇一统天下的波澜壮阔,也经历了秦二世而亡、楚汉争霸而天下再生战端。
一百二十年的岁月,足以使得一切被暂时遗忘的东西,被后世人永久的遗忘;
而这其中,自然就包括足足一百二十年没有再出现过的‘天子驾崩,新君即立’。
如此说来,萧何‘今日之刘盈,当为后世之君模范’的猜测,可谓是丝毫不夸张,甚至还略显保守!
——今日之后的数百年,每一位刘汉天子,甚至是千百年后的每一位华夏君王,都必然会以刘盈今日的所作所为,作为自己新君即立时的标准答桉!
所以,今天的刘盈,必然会全天候无死角的处于聚光灯下,被在场的、不在场的,乃至于还没出生的每一个汉人、每一个华夏贵胃、炎黄子孙,摆在放大镜下仔细揣摩。
而刘盈准备的第一道开胃菜,便在朝臣百官各自道贺之后,摆在了朝臣百官的面前。
“朕闻:父母双亲故,为子者当守孝三岁。”
“又秦之时,秦昭襄王薨,孝文王戴孝一岁即立;孝文王薨,庄襄王服丧一岁而王。”
“孝文、庄襄,皆不过姬周封君,其君父薨,亦可服丧一岁,方即亡父之位;”
“朕奉太祖高皇帝之诏命,以眇眇之身,临此天下元元,以为汉天子!”
说着,刘盈的面容只愈发庄严,目光中,更是隐隐带上了一层薄雾。
“民丧父母亲长,可戴孝三岁;秦孝文、庄襄不过封君诸侯,亦得服丧一岁。”
“朕天子之身,以为天下王,虽知国不可一日无君,然亦知:孝者,人之至善者也、德之首重者也。”
“故朕得太后恩允,丞相、御史大夫等柱国老臣附议,乃言天下:朕虽为尔僚之君,亦仍身服高皇帝之丧。”
“今朕即立,然国丧未罢;又朕德薄,不敢妄举以污神圣。”
“故罢继位大典,以彰吾汉奉孝之道······”
言罢,刘盈便眼含热泪的低下头,接过礼官递来的白色孝带,轻轻系在了额头之上。
不等御阶下的朝臣百官反应过来,又将一队队郎官自殿侧鱼贯而出,手中无不托举着盛有孝带的托盘,一一对应的在百官面前停了下来。
见此,殿内众人纵是仍有些没反应过来,也没耽误各自伸出手,学着刘盈的模样,将孝带系上了额头。
而后,便是众人在丞相萧何的带领下,对御阶上站着的少年天子缓缓一叩首。
“陛下至仁至孝,太祖高皇帝在天有灵,亦当怀慰于心,臣等,谨为天下贺······”
跪地叩拜的功夫,众人也终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刘盈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了。
按照常理来说,天子继位,无论是开国还是继立,都应该通过一场盛大而又庄严的登基大典昭告天下:从今天开始,朕,才是天下的王!
七年前,凭开下一战彻底击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