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夏侯婴身前,回味着夏侯婴方才的话语,老天子的面上,却尽是五味陈杂······
“阿乐······”
“张敖······”
“太子······”
“皇后······”
“吕氏······”
“宗庙······”
“社稷·········”
眯着眼,语调清冷的发出几声呢喃,刘邦的面容之上,终还是涌上一抹复杂,又隐隐带有些苦涩的笑意。
“如此说来,朕,当待宣平侯稍善些······”
“是也不是?”
闻刘邦此言,夏侯婴却是动都不敢动,只维持着跪地叩首的姿势,语颤着答复道:“伏唯陛下作威作福!”
“臣,只顿首顿首,昧死百拜而已······”
却见刘邦又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望向夏侯婴的目光,更是隐隐带上了一抹讥讽。
“夏侯······”
“呵······”
“连朕亲任之太仆~都以为朕命不久矣,当为‘日后’筹谋啊~”
“呵。”
“呵呵······”
说着,刘邦便缓缓低下头,看着脚底下那颗颤抖不止的头颅,眼眶只嗡尔一红。
“莫非朕,果真有将崩之相?”
“莫非太仆,果真欲求朕早一日崩!而不得?!!”
耳边传来老天子带着哭腔的咆哮,夏侯婴却也只得哽咽着将额头稍抬起半寸,旋即在一下又一下的‘哐哐’砸在地板上。
不片刻的功夫,那块地板便被夏侯婴沾湿。
沾湿地板的,有血、有汗,最多的,却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