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自然地扶着田何走向院内,嘴上不忘客套着:“子庄公言重。”
“天下谁人不知,子庄公不屑功名利禄,守节不仕?”
说着,刘盈还不忘摆出一副嫉羡的表情。
“见子庄公隐竹林之中,居茅屋之内,孤可是妒忌的紧。”
“若非不能,孤恨不能迁居于此处,以为子庄公之舍邻?”
听着刘盈温声细语的说着,还不忘调侃着自己,田何却是面色悄然一僵。
“守节不仕······”
暗自嘀咕一声,田何便稍有些迟疑的侧过身,略一声僵笑。
“殿下,许是稍有误解。”
“民不仕,非为守节,乃民实年岁已高,年老体不,难堪重任······”
见田何眉宇之间,顷刻便涌上的些许忐忑,刘盈不由又是温和一笑。
“诶~”
“倒是子庄公,误解孤了才是。”
“——先秦之时,子庄公为秦博士;虽秦王政残虐,又二世无道,然终,皆于子庄公无干。”
“今秦亡而汉兴,子庄公秦官之身,纵守节于秦,亦应有之理······”
嘴上说着,刘盈便将田何扶到院中央,那方摆有茶具的案几前安坐下来,旋即在田何对面坐下身。
“夕者,父皇败彭城而走,为楚将丁固所释。”
“后汉立,丁固往洛阳,以讨赏赐于父皇,乃为父皇所斩······”
“又汉八年,赵王张敖坐谋反,父皇大怒,遣使以押赵王入长安,又明令:敢随赵王同入长安者,皆同罪!”
“然赵王之门客田叔田子卿、孟舒等十日人,不惜剃发囚衣,自枷而口称‘赵王之奴’,共赵王入长安。”
“终,查明赵王无谋反之意、举,田子卿、孟舒等十数人,虽明反父皇之诏令,然亦为父皇敬重之,皆赦其抗诏之罪,各拜以为郡国二千石。”
面色温和的道出这一番话,便见刘盈温笑着抬起头,对田何稍一拱手。
“与背节之徒如丁固之流,父皇多恶之;然于田子卿、孟叔等仗义之士,父皇每多赞誉。”
“孤身以为父皇子,自当效父之行;与子庄公这般仗义守节之人,亦当敬,而重之?”
言罢,刘盈只端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凝望向田何目光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