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话,做何解?”
听闻萧何此言,张苍脸上更是写满了问号。
“相公拒拨少府官奴之口粮,本就乃避‘同少府私交甚笃,又公私不分’之嫌。”
“又家上明与人言:相公同少府来往过于密切,相公这才拒拨粮米。”
“怎家上先行敲打于少府,待相公远少府,又前来敲打相公?”
“这······”
看着张苍面上困惑,萧何面色稍一凝,旋即意味深长的一笑。
“唉······”
“高处,不胜寒呐~”
“老夫不过身居相位,竟便惹得北平侯这般人杰,亦做如此痴愚状······”
暗自感叹着,萧何不由稍叹一口气,便也由着张苍的询问,顺着答了下去。
“正所谓:过,则犹不及。”
“老夫同少府之谊,本乃私事;然少府官奴食量,卫家上用以为修渠之力役,则乃国事。”
“家上不喜老夫同少府公私不分,因私谊之亲而误国事,老夫远少府,本乃应有之理。”
“然拒拨少府粮草,虽乃老夫欲远少府之举,然亦误了修渠之国事。”
说着,萧何不由轻笑着侧过头,意味深长的望向张苍。
“此,便乃老夫为避‘公私不分’之嫌,又反行之以公私不分之事啊······”
看着萧何望向自己时,那一抹略露出出洞悉之意的笑容,张苍却是极其自然地点了点头。
“是了······”
“惹家上猜疑,萧相确当远少府,以避‘公私不分’之嫌。”
“然相公为远少府,而拒拨少府官奴之口粮,便反误修渠事,又落得公私不分之嫌······”
“如此一来,家上今日亲至,便也是当然······”
见张苍说着,不忘稍有些不确定的看向自己,萧何也只轻笑着点了点头。
“然也。”
“老夫拒拨少府官奴之口粮,虽乃因家上之言,然此般‘君臣猜疑’之事,乃可自为,而不可为外人道之事。”
“家上今日亲来,又迫老夫亲书手令,便乃明告老夫:纵欲远少府,亦不可误修渠事啊······”
说着,萧何不由悠然一声长叹。
“往数年,皆为陛下所不喜,也是难为家上······”
“今家上得以监国,又为陛下托之以修渠之责,又前不久,陛下方兴易储之念。”
“值此微妙之时,得主修渠事而自证其能,家上,实不敢有丝毫怠慢呐······”
听闻萧何这一番感叹之语,张苍终是稍敛面上困惑,陷入短暂的思考。
片刻之后,就见张苍面上稍带着些许凝重,目光中略带着些许试探望向萧何,声线也被张苍压得极低。
“依萧相之见,家上此番作为,或得贤君之相否?”
听闻张苍这一问,萧何那之流于面皮之外的客套笑意,终于是直达眼底。
就见萧何应声一笑,旋即稍待调侃的望向张苍。
“北平侯此来,便当是为此事?”
“可是前时,陛下意欲易储,北平侯筹谋不定,不知当谨遵陛下诏谕,亦或拥护家上之储位?”
听闻此问,张苍稍有些诧异的抬起头,见萧何满是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终不过面带阴郁的稍一点头。
“然,又不尽然。”
“陛下意欲易储,废长立幼,鄙人身以为汉臣,虽不当不尊陛下之意,然亦知废长立幼,徒使主少国疑之弊。”
说着,张苍不忘自嘲一笑。
“说来前秦之时,鄙人尚为秦御史。”
“秦王政久不立公子扶苏,使赵高、李斯矫诏以害秦将蒙恬、公子扶苏,立二世胡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