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且不论大王意欲何为,又作何交代,吾田氏身关中粮商之首,值此丰收在即,确当有所为。”
“孙儿意:既今岁当为丰年,大人可即传出于关中各地粮商,自即日起,缓涨粮价。”
“至二月开春,百姓家中自留之存粮告没,需粮种以播农田之时,再倍涨之,以至石五千钱!”
“而后,亦以日百钱缓涨粮价,至秋收之前,可至石八千钱。”
“如此一来,吾田氏今所得之粮米数十万石,便可得钱数十万万!”
意气风发的描绘出这番令人血脉喷张的美好艰险,田冲又将话头一转。
“然待秋收之后,关中粮丰,大人自可使粮价跌至石千钱一下,明岁,又如今岁般缓涨粮价。”
“如此反复数岁,吾田氏之家赀,恐亦国库、内帑亦不能敌;纵有权贵欲于吾田氏不利,亦当有所忌惮······”
说到这里,田冲也不由压低声线,附耳于祖父田毐身前。
“如此,民苦粮价反复,太子修郑国渠之功,便尽付诸而东流。”
“彼时,大人自可鼓噪刁民数百,于未央宫外喝骂太子‘修渠致使谷贱伤农’,太子必民望大损。”
“太子为关中万民所唾,大王那边,吾田氏也算有了交代······”
言罢,田冲便轻笑着直起身,稍带自得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听闻这一番谋划,田毐却是面色阴晴不定了许久,又略有些心虚的问道:“如此,莫不过险了些?”
不料田冲闻言,只面色凝重的稍一摇头。
“不如此,大人以为该如何?”
“莫非大人果真要辞大王之托?”
“恶了太子,吾田氏尚可言‘在商言商’‘此皆逐利之举’。”
“然若恶了大王,恐不待陛下宫车晏驾,吾田氏,便当为大王所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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