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孤此番所携,用于自来修渠之民壮食之粮米,更乃母后调郦侯之租税,方才凑得。”
“那日朝议,孤于长信殿以‘私奴’问请于百官功侯,萧相还曾言:愿顷尽家祡,以助郑国渠之整修事。”
说到这里,刘盈终是稍敛笑容,意味深长的眯起眼,凝视向阳城延目光深处。
“然此番,郑国渠整修所需之米、粮、力役,丞相府国库,可是粒米未出啊?”
“嗯?”
听着刘盈这一系晦暗难懂的话语,阳城延眉头缓缓拧在了一起。
又听刘盈道出最后那句‘整修郑国渠,国库毫无贡献’,阳城延又不由下意识一级。
“家上。”
“今陛下领军在外,大军粮米之耗,恐月数十万石亦不止啊?”
“陛下出征之前,萧相为筹大军所需之粮草,更只得暂扣朝臣百官数月之俸禄,以充军粮······”
说到这里,阳城延不由稍带忧虑的侧过头。
“家上主修郑国渠,萧相恐非不助,而乃欲助,亦力有不遂啊?”
见阳城延不着痕迹的为萧何辩解起来,刘盈心中,只悄然涌上一抹冷意。
却见刘盈面色稍滞片刻,旋即又恢复了先前,那副带着浅浅笑意的温和面容。
“少府同萧相,还真是私交甚笃啊······”
似是随意的一声轻喃,刘盈便走上前,面带笑意的拍了拍阳城延的肩膀,旋即侧过身,继续沿着渠岸,向远处缓缓踱步而去。
而在刘盈身后,回味着刘盈方才那一句似是无意的‘呢喃’,阳城延心中,只响起一阵阵警钟之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