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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少府用来建造长安的石砖,次序送到郑国渠沿岸,本来就是一场演给关中百姓看的真人秀!
既然是真人秀,那自然是拖一拖,让更多人看见、知道,才更好一些。
至于刘盈弄出这场‘石砖压坏直道,太子发北军禁足去修’的番外篇,吕雉更是觉得有些惊喜。
——石砖过道,百姓或许会看不见,亦或是装作看不见。
但关乎百姓生计,几乎是各地唯一交通方式的秦直道,居然被石砖给压坏了?
为了修这些被压坏的直道,太子又派了北军精锐武卒去修?
这一下,百姓要还想不知道,那就很难了。
暗自思虑着,吕雉也不由面带欣慰的看了看刘盈,微一眨眼点头,算是认可了刘盈的所为。
“渠首绝流之事,如何了?”
见老娘问起正事,刘盈面色也不由稍一正。
“昨日,少府发回书信,已于泾水郑国渠之交沉石绝流,再数日,郑国渠水便当干。”
说着,刘盈不忘侧头看看吕释之,才又抬头望向吕雉。
“待儿同建成侯至,郑国渠之整修事,便当可启工!”
听闻刘盈此言,吕雉也不由微点了点头,不忘对刘盈吩咐道:“凡整修之具案,当以少府之意为主。”
“纵有妙策,亦当先同少府商筹,万不可自作主张。”
待刘盈乖巧地点点头,吕雉便又侧过头望向吕释之。
“此往郑国渠,太子同兄长共往,兄长当多带些家卒。”
“吾亦已传手令,出南军精悍之卒五百,暗随太子车驾之后,以为护卫。”
“此行······”
“万不可有差错!”
看着胞妹吕雉稍眯起眼角,意有所指的看向自己,吕释之也不由面容一肃,旋即满是郑重的一拱手。
“臣知,皇后勿忧。”
诸事都安排妥当,吕雉终是自顾自点点头,旋即稍叹一口气,召手让刘盈上前。
待刘盈在身侧坐下,吕雉的面容之上,便悄然涌上一抹忧虑。
“此番,陛下令修郑国渠,乃欲使吾儿行差就错,从而储位振摇。”
“盈儿万不可掉以轻心,落旁人以口舌。”
“吾儿当切记:陛下子,非独吾儿一人······”
听闻此言,刘盈稍有些诧异的抬起头,待见吕雉目光中,那一抹若有似无的深意,终是面色郑重的一点头。
“母后不必忧心。”
“儿此行,必当尽全父皇之托付,以挫宵小之诡谋!”
见刘盈满是认真的应下,吕雉终又是长出口气,将略有些不舍得目光从刘盈身上移开,从榻上站起身来。
“如此,盈儿便归太子宫,整点行装吧······”
“出门于外,记得多输书信回宫,也免得吾挂念······”
看着老娘面色复杂的从榻上起身,做出一副要回寝宫的架势,刘盈只觉心中,嗡时涌上一抹哀愁。
这种微微发苦,又无法以言语道明的感觉,明明是那么陌生,却又让刘盈感到似曾相识。
“母后······”
稍有些落寞的一声轻唤,终是惹得吕雉背对着刘盈,欲要离去的身形稍一滞,眼眶之中,立时出现点滴湿润。
头都不回的摆摆手,借着收手的功夫拭去眼角水珠,吕雉便稍侧过头。
“且去吧。”
言罢,吕雉正要离去,又似是想起什么般止住脚步。
“是了······”
“还有一事。”
语带惆怅的说着,吕雉终是回过身,将那双稍有些泛红的眼眶,对准了刘盈所在的方向。
“近几日,当有渭北民上万人,自往而为郑国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