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的父亲吕释之。
而吕释之闻言,却是眉头嗡而皱起,似是想到了什么。
就见刘盈继续道:“然若如此,待曲周侯班师回朝,却见卫尉一职为建成侯所有,当作何念?”
“曲周侯世子郦寄,可还会于建成侯子吕禄情同手足,来日于朝堂守望相助?”
见吕释之缓缓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刘盈稍叹一口气,再度望向殿内众人。
“其余职位,亦同理。”
“太仆夏侯婴、廷尉公上不害、郎中令武虎,皆往日与母后、于孤颇有往来情谊之人。”
“然若孤以亲信肱骨之臣,以夺太仆、廷尉、郎中令等职,此数人,来日可还能为孤之储位奔走?”
“为此数人所厌恶,诸公纵得以位列九卿之贵,于朝堂之上可能安然自处,保政令畅通?”
言罢,刘盈便忧心忡忡的对殿内众人一拱手,似是欲再开口,终是将到嘴边的话咽回肚中,摇头叹息着回到了吕雉身边。
而此刻的吕雉,面上却丝毫不见沉凝之色,只满带赞赏的望向刘盈,毫不掩饰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才又望向殿内。
“其三!”
“陛下此举,乃欲使诸位自乱于内!”
冷不丁一声轻咤,吕雉便缓缓站起身,虽还是满脸淡笑,气质中,却陡然带上了不容任何人反抗的强势!
“九卿出缺者六,然吕雉子弟、周吕部旧,何止数十人?”
“便是有半数随驾出征,余者,仍不下十数人!”
“十数人,皆吾吕氏之臂膀肱骨,然九卿之缺只六;宗正之职,更非刘氏所不能任!”
“但太子择选五人,以填九卿之缺,余未得任九卿者,便当怨吾母子二人厚此薄彼。”
“此,便乃不患寡,而患不均······”
意味深长的补充上此番,刘邦让刘盈太子监国的第三层险恶用意,吕雉仍不改面上温和,重新做回御榻,轻轻抱住了刘盈的肩膀。
再度抬起头,望向殿内众人时,吕雉面上明明是雍容温和之色,但那双目光中,却带上了摄人锐意!
“如此,诸位可明白了?”
“待陛下出征,诸公可要大闹于后宫未央,以怨九卿出缺者五,而吾母子二人刻薄寡恩,竟连一官半职,都吝与诸位,以酬诸位护储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