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哗啦……”办公室的门被人粗暴推开,门扇重重摔在墙上,突出的门锁居然把一块墙皮撞了下来。
“……”高天一抬起头,望着大模大样走进来的壮汉皱了皱眉,继续去看桌上的文件。
“咕咚、咕咚……天哥,那帮孙子全他妈跑了,据说是去了沙河机场。我让张涛命令空勤团返回基地缴械,他说没有理事会的书面授权,光武装部单方下令等于废纸。
我再给穆勒去电,让沙发机场的空军飞机马上停飞,结果洋鬼子说沙河机场属于空勤团驻地,空军司令部无权单方下令,一定要武装部长同意。
这他娘的就是抗命,故意给咱们使绊子,表面上不反对您的安排,暗地里阳奉阴违,出工不出力,偷偷袒护那帮家伙!”
壮汉穿着军装没系武装带,领口敞开,一杯水多一半喝进了嘴里,少一半流进了脖子,嗓门有点沙哑,胡子拉碴,右眼上扣着黑色的皮罩。
“大富,别这么大脾气,有事慢慢讲。”高天一放下手里的铅笔,抬起头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带头走了过去。
“张副部长和穆勒司令做的没错,按照联盟规定,调动营以上的部队必须有理事会授权。你又不是第一天带兵了,怎么连这些规矩都忘啦……”
坐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叼上根烟,等待牛大富送上打火机,轻轻吸了口,把烟雾缓缓吐出,高天一才开始谈正事。办公室还是原来的办公室,但掌管一切的感觉好像很遥远,突然间再次降临,居然有点生疏了。
“天哥,现在是您说了算,干嘛还要遵守那套罗里吧嗦的破玩意!要我说就该把空军、海军的司令部统统取消,本来也没几个兵,还弄那么多官,白白浪费军费。
张涛也不是个好东西,要是没被枪顶着脑袋,八成不会和咱们一条心,干脆也一起拿下得了。第一旅加上预备役的两个旅,我一个人全能摆平!您只要发话,让干啥就得干啥,敢说半个不字当场枪毙!”
以前当旅长的时候,牛大富尝过被规则束缚的滋味,现在翻身做主人了,必须不愿意再受那份罪。在他心目中平难军时期的规则就挺完美,没那么多繁文缛节,小事自己说了算,大事和高天一商量商量也就到头了,省心。
“空军和海军专业性太强,你我谁也不会修飞机,更不会开船,一时半会还不能动。张涛更不能动,现在局面还不稳。你手里满打满算只有大半个第一旅,预备役的两个旅都在南边驻扎,没有张副部长的协助他们不一定会听招呼。
大富啊,不要急,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还在乎多几个月吗?等我把新政府和理事会摆平,一切都会顺理成章的。到时候武装部长肯定还是你的,跑不了。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给你的名单上找到了几个?”
说实话,如果不是需要迅速掌管军队,高天一真不想和这种满脑子都是浆糊的人合作。除了胆大手黑打仗勇猛之外,几乎找不到任何优点,什么事都要掰开了揉碎了讲好几遍,还不见得能听明白,太耗费心神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聪明人有谁能对自己这么忠心,即便说马上造反也愿意跟随?别说几个,一个都找不到。好在自己的脑子还够用,也算是暂时互补吧。
“周媛、张柯还有参与流民集会的理事一个都没找到!我派人把外交部、参谋部都翻遍了也没见到影子,谁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上午咱们的军队正忙着在和空勤团交接防区,乱哄哄谁也没注意这个事儿。好在城北的两个连抵达比较早,从他们的记录里找到了几个人的去向。全是沿着京藏高速向北,一直到南沙河检查站之后就不知去向了。
南沙河再往北连续两个检查站都由空勤团负责,我打电话过去询问,结果姓裴的娘们不在,下面的小连长是一问三不知,态度还挺横。
天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