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十年、十五年之后,总有一天您二位的身体会走下坡路,早晚会交出手中的权力。
根据联盟规则,蓝叔的秘书长也只能连任两次,如果下下任秘书长不再提名您和焦叔担任部长职务,同样要把权力交出去。
到时候接任者能不能继续在两派中间站稳立场,充当最关键的砝码,非常不确定。如果军权再被改革派拿到手,联盟在很短时间内就会变成某些人可以言出法随的工具,大多数人则要沦为被无限收割的韭菜。
您的后代还有我可能依旧会享有特权,但我不想成为那样的人。洪爷爷说过,要是光为了自己享福,完全没必要救别人,他自己可以活得更好。
现在轮到我们选择了,要是按照联盟的发展趋势,我们不光救不了别人还会害死很多人。不是危言耸听,在信阳我亲眼见到过被活尸指挥的丧尸犬。
如果再来一次丧尸潮,流民们还会像当年一样和我们站在一起,前赴后继的抵抗丧尸进攻吗?这个问题不用我说已经有答桉了,他们会毫不迟疑的逃走,谁会为了常年骑在头上作威作福的人拼命呢。”
对于林娜的打骂张柯根本无所谓,也不觉得屈辱。如果光计算时间和程度,林娜和焦樵对自己的照顾确实要比洪涛长很多,也细致很多。
但账不能这么算,人是有思想的,要是光计算吃喝穿用,岂不是返祖回动物了。人活一辈子,也不仅仅是吃饭和传递基因,就算人生意义到底是啥谁也说不清,每个人却可以赋予其不同的目标。
在这方面,洪涛是精神上的启蒙导师,教会了他如何独立思考、认识世界和人类的本质,同时还提出了一个美好的愿望。希望可以借助丧尸病毒的肆虐,在一张白纸上重新勾画出更适合人类生活的社会体系。
这个愿望虽然看上去比较缥缈,成功的概率随着时间推移正在逐步降低,可张柯想试试。原因很简单,十年了,他满眼看到的全是龌龊,对比太强烈。
“……是啊,咱们一直都在自己蒙自己,还没个孩子看得透彻。除非可以长生不老,否则抓在手里的任何东西都是暂时的,为了这些东西付出太大代价,值吗?”
随着张柯的长篇大论结束,小院陷入了短暂的寂静,除了铜火锅里的汤水不停沸腾,四个人谁也没说话。最先开口的还是蓝迪,他今天来这里就是寻求出路的,必须得到林娜和焦樵的明确表态。
“谁能保证他那套东西最终会比现在好?”林娜听出了蓝迪语气里的深层含义,马上予以反驳。她实际上并不太赞同洪涛的主张,否则也不会在刘全有和周金兰的问题上选择了旁观。
原因更简单,她无法以母亲的立场轻易放弃孩子们的特权,不管这些特权从哪儿来、合理不合理,在不需要付出太大代价之前都值得保护。
蓝迪被问住了,咬着快子陷入了思考。他和林娜有着差不多的顾虑。改变可以,但要是因此损失太大,无论是集体还是个人都不值当。纵观历史,各个时期都有改变的例子,好像损失都不小,让人心季。
“没人能保证,洪爷爷自己也保证不了。但可以一步步试错,只要控制住速度和规模,即便错了,也不会产生太大后果。万一对了,就是巨大的收获,从成本回报方面计算值得投资。”但张柯接过了话题,提出了另一种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