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抖掉管理处给的棉大衣,也露出血迹斑斑的单薄内衣,一边走还得一边谈笑风生。
“黑龙,好样的,回去和吕蒙说说,让孩子也知道知道他爹不怂!”左边安抚完了王刚,右边还有一脸愁容的吕伟安。
虽然每个人都是被单独审讯的,但从审讯者的提问内容里就能得出初步结论,他们啥也没问出来。那就说明被抓进去的四个人都抗住了,还有什么比这个结果更让人自豪的呢。
“呵呵……习惯了……”吕伟安嘴上客气着,心里却有点虚。自己是没招供,但真不是铁骨铮铮一身胆气,咬紧牙关只是为了儿子。
内务部不可能永远给儿子当保镖,胡杨这伙人只要有一个漏网就绝对不会饶了出卖他们的人。另外自己确实不知道平安运输公司谁去德国大使馆行凶了,不知道的事儿想招供也招不出来。
不过通过这次审讯,他好像印证了一件事,人的忍受力和抗击打能力确实和周大福说的那样,是可以通过后天训练提高的。
上次进来挨了顿揍,自己咬牙抗住了,这次遭到的打击更重,但带来痛苦好像没上次那么严重了,稍微咬了咬牙也就能挺过去。
当然了,他不想再有第三次,这种训练谁爱去谁去。主要是练到极致也没啥大用,总不能还练出个不死之身吧。“太不像话了,无凭无据随意抓人打人,难道流民就不是人、就不该受到法律保护吗!哼,做为安全区的主管部门知法犯法,我必须向联盟理事会提出投诉!”
可不管精神上怎么雄赳赳气昂昂,身体上的伤痛还是无法完全抹除。秀山太太率先迎了上来,一边嘘寒问暖的把厚衣服给胡杨披上,一边冲着管理处和治安队的人大声抗议。
她和孙飞虎毕竟是有头有脸的老资格,还这么大岁数了,又不是平安运输公司的实际经营者,只被盘问大半天就放了。
“我也要代表飞虎建筑公司和平安运输公司向后勤部提出抗议!你们有活儿就找我们干,占足了便宜扔几根骨头了事,把流民当狗对待。现在可好,连狗都不如了,还得随意打骂,有没有王法啦!”
孙飞虎也不示弱,扯着嗓门怒吼。还真不是只图个嘴上过瘾,他和秀山太太确实有渠道向联盟理事会和后勤部反应安全区里的一些问题。
这也是联盟设立的制衡规则,防止有人在安全区里一手遮天。但他们俩有个共同之处,就是绝口不提内务部,全把跟着一起出来的内务部工作人员当空气。
“王科长,这下我们就不好过喽……”城南安全区管理处处长是个谢顶的矮个子,叫闻清,五十岁上下,一嘴山东口音。
他和王简都没亲自下去,而是站在二楼办公室的窗户后面冷眼旁观。听到了秀山太太和孙飞虎的叫声,闻处长嘴角抽了抽,从斜后方瞥了眼笔管条直、双手背后站军姿的王简,似有似无的小声抱怨着。
“闻处长,我有内务部的书面授权和军方配合,承担由此引发的一切责任,不会给基层管理部门添麻烦。”王简放松了站姿,转过身体露出一丝笑容,把对方想听的话一次性都说了出来。
在这方面他有着非常丰富的工作经验,调查科就是干这个活儿的,几乎所有桉件的侦破过程都需要当地政府和机构协助,不把人家的顾虑先解决,仅凭圣旨很难做到各方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