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先别忙着走呢,我这儿还有调查的事情要和你商量商量……看什么看啊,焦樵不在家,他去视察沈阳基地了,下午刚走的。”
见到周媛要走林娜赶紧起身追到门边,眼看就要半夜三点了,您说痛快了抬腿就走,我喝了半壶俨茶回去咋睡啊。来吧,谁也别走了,熬到天亮见!
“嗨,蓝玉儿是不是皮肉紧了,居然敢骗我!把她叫进来,我懒的写字,让她帮我记录!”
周媛不听还好,听到焦樵不在家立马就想起了蓝玉儿话。有恃无恐是吧,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是吧,那就让你尝尝熬夜做会议记录的滋味,差一个字都不成!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就在裁决者翻箱倒柜在控制区范围内搜索可疑者、代表团苦等喜鹊音讯、周媛紧锣密鼓计划着访问行程时,一切混乱的根源、正义佑罗的化身、牧民比热斯、流民阿凡提、死鬼洪涛也溜溜达达的牵着马走出了伊宁检查站,嘴里哼哼着小曲向南缓缓而行。
昨晚在方文麟家凑合了一宿,着重打听了打听裁决者的情况,结果很不令人满意。方文麟只是听说过这个秘密组织,但并不清楚内幕。他当年在基地里时根本就没有苦修会,更不会有裁决者。
不过洪涛还是挺高兴的,俗话讲东边不亮西边亮,自己虽然没问到裁决者的情报却得到了一个意外惊喜。原来从伊宁去南疆可以不绕行龟兹或者梨城,还有条小路可以直达天山南麓的s县。
方文麟也不是刻意指路,他只是听说洪涛去梨城淘金了,路途遥远一来一去要小一个月,就随口透露了当年在基地听人说起的往事。
在伊宁基地刚刚建立起来的时候,他们也像救援队一样对周边城镇进行了逐步清理,一边寻找更多幸存者一边收集生活物资。
那时候带队出去四处搜索的是个哈萨克族幸存者,也就是卡米拉的老爹。他出生在伊宁,上学、工作、生活也在这里,对伊犁河谷附近的地貌环境非常熟悉。
同时他还是个地质工作者,由于工作的缘故,常年累月跟随勘探队四处乱转,知道了很多连牧人都很少涉及的小路。
为了和南疆幸存者取得联络,他带着三个人翻山越岭,通过这条小路成功抵达了s县。并在半年后又带着从白水城、昆岗、温宿、龟兹集合起来的几百名幸存者,沿着独库公路南段再次翻越天山返回了伊宁。
也正是因为这次壮举,卡米拉的父亲在伊宁基地里声望很高。方文麟和他是棋友,都爱下国际象棋,很快就成了朋友。
在一次下棋闲聊时,方文麟问过卡米拉的父亲是什么样的路会那么艰险,去了四个人,结果三个人都死在了路上。
卡米拉的父亲说这条路叫夏特古道,从zs县的夏特牧场翻越天山之后可以抵达s县的破城子。之所以叫古道,说明这条路不是新开辟的,应该是古而有之。
没错,它的历史很久远,据说是丝绸之路上最难走的一段古隘道。这个难体现在几个方面:首先就是高,翻越天山嘛,海拔接近4000米,对高山反应太敏感的直接就被刷下去了。
其次是气候多变,天山的高海拔地区终年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晚上气温很低。从山脚开始,刚爬山的时候是夏天,到了山腰就是春秋天,抵达山顶会飘雪花,穿着羊皮袄都不暖和。身体不是太好,动不动就感冒的也可以退出了。
最后就是地形特别复杂,一路上既有草甸、树林、峡谷、急流、戈壁,还有雪盖、冰川、冰河,尤其是遍布裂隙的冰川最为凶险。当时跟着卡米拉父亲一起穿越的三个同伴,其中有两个失足掉进了深不见底的冰缝尸骨无存。
但最最最麻烦的还不是以上三点,由于这条路上有很多峡谷、急流和冰川,所以除了用两条腿走,任何交通工具都帮不上忙,包括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