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心中暗笑,若汉王身边尽是像丘福这样莽撞耿直之人,何愁大事不败?
心中虽是这么想着,夏原吉脸上却露出了怅然若失的神色,摇头轻叹了一声。
摇头之时,他敏锐的感觉到,丘福身后的马车上掩着的窗帘,似乎动了一动。
马车上还有别人!
丘福看起来似乎并无所觉,也轻叹道:“皇上已经多日不曾临朝,宫门深似海,谁也不知道龙体究竟如何了,实在是令我等群臣揪心哪!”
顿了顿,他抬起头瞄了夏原吉一眼,有些神秘的放低了语音说道:“听闻蹇尚书最近也称病不出,闭门谢客,似乎有心在躲避大家,不知道是否他知道了什么内情不成?”
夏原吉忽然明白了,这丘福在这里等着自己,原来就是为了探听口风而来的。
他一定是知
道夏原吉素来与蹇义关系不错,又怀疑蹇义一定是知道一些关于皇宫之中的内情,因而才这么绕着弯子的来找夏原吉探听口风。
只可惜,夏原吉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
夏原吉颇为无奈的长叹了一声,对丘福一拱手说道:“可惜蹇义这个老狐狸现在谁也不见,纵然他当真知道什么,我们也全都无从得知啊!”
丘福把脑袋凑了上去,压低声音说道:“眼下形势诡异,令人琢磨不透,万一宫中真要有什么变故的话,不知夏大人有何见解啊?”
夏原吉一愣神:“变故?什么变故?”
丘福有些得意的继续低声耳语道:“本公手下尚有一些可以调动的军队,如若宫中有变,勤王平乱,夏大人声威甚高,当可振臂一呼,立此不世之功,本公定当全力相助……”
没等丘福说完,夏原吉面色一变,猛地后退了一步,厉声说道:“淇公爷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京城之中没有皇命擅自调动军队,便是死罪!更何况如今宫中情形不明,进攻宫城,便是谋反!淇公爷可是要陷夏某人于死地否?”
丘福见夏原吉变了颜色,连忙满脸堆笑,连声说道:“是本公思虑不周,胡言乱语,夏大人切勿见怪,就当今日我们根本未曾见过即可。只是今后夏大人若是有需要本公之处,尽管言语一声,本公自当全力相助。”
夏原吉猛地对着丘福深深一礼,说道:“如此,先谢过淇公爷了。下官还有要事,先行告辞了。”
说完,也不待丘福回答,转过身牵着马车,逃也似的匆匆的离去了。
丘福抄着双手仰着头望着夏原吉的背景渐渐远去,长叹了一声,说道:“书呆子,说话都是如此的酸腐,看起来,是指望不上他了。”
这时,马车之中传出了一个悠悠的声音,说道:“那倒是未见得。”
丘福一愣,问道:“殿下难道听出了别的意思?”
马车的门帘一动,露出了一张威武的面孔,却正是汉王朱高煦!
朱高煦淡淡的一笑,说道:“可是他却并没有明确的拒绝你啊!而且,他还提前感谢你的相助了。”
丘福不明白:“这,这又是何意?”
汉王朱高煦叹道:“他是个聪明人,如果宫中真有什么变故的话,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一定会选择与我们合作的。”
丘福低下头并不言语,看来他的心中倒是不大相信。
朱高煦这时又说道:“而且,在他的马车之上,还有着别人。”
丘福又是一愣,问道:“殿下如何知晓?”
朱高煦冷笑道:“你没有发现他的马车并没有马夫吗?堂堂朝中重臣,出门马车怎么会连个马夫也不带,反而要亲自驾驶马车?”
丘福嚅嗫道:“或许,或许是他太节俭……”
朱高煦冷哼了一声,说道:“节俭的话他大可骑马而来,又何须马车?分明是马车之中藏着别人,又不愿意让他人知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