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着竹梆子,若无其事的向前慢慢走着。
周围一片黑暗寂静,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
内侍总管王全带领着纪纲一直来到了谨外。
他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外垂手而立,带着一种神秘莫测的微笑,看着纪纲自己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望着内的灯火通明,纪纲心里在嘀咕着,这么晚了皇上还没有休息,还在这里等着召见自己,一定是为了非常重要的事。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忍不住有些紧张了起来。
可是等到一刻钟之后,当纪纲走出谨的时候,他却满心都是疑问。
因为刚才皇上召见他,其实并没有谈到什么重要的事,甚至对于正在诏狱之中被拷问的解祯亮和张痴的案子连一个字也没提到,只是随口说了一些无关紧要,不痛不痒的闲话而已。
这大半夜的,皇上特意派边的心腹之人王全去诏狱之中,紧急传召纪纲前来,难道就是为了这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话?
纪纲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这皇上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啊?
他斜着眼睛看了看站在一旁,脸上依旧带着一副似笑非笑表的王全,心里不由得又是一股子厌恶。
看起来这阉货一定知道这其中的原委。
可是要他低声下气的去向这个阉货讨教,他却实在是感到极不愿。
他现在只想加快步子赶紧赶回诏狱之中去,刑房之中的那两个重犯可还在等着自己审讯呢。
或许,他也不一定就知道实的。
纪纲看着皮笑不笑的王全,心里忍不住这么想。
这时候,他的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就如同灵光一闪,脑子里豁然一亮。
也许,也许皇上其实并没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他说,因此才会对他讲那些无关紧要的闲话的?
可是,皇上这么晚却刻意派王全来诏狱传旨召见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是为了确保自己一定会奉诏进宫?是为了确保能够把自己调离诏狱?
他的脚步渐渐缓慢了下来,他心里有一种预感,即使现在自己赶回诏狱,刑房之内的那两名重犯,只怕也已经不在那里了。
虽然他不明白皇上的用意,可是能够确定的是,这一切一定都是出于皇上的意思。
虽然不理解,可是他却不能问,皇上刻意把自己调离诏狱就是最好的表示了,不该自己知道的,最好连提也不要提。
只不过,他的心里却忽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对于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人们往往总会怀有一些恐惧的,何况是皇上那深如瀚海一般的心思。
仰头望了望漆黑夜空之中那星星点点的繁星,纪纲不由得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他感觉脚下的步伐,越来越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