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外戚,毕竟和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是不同的。”
听了这话,张辅勃然大怒,一股怒火直冲口,猛然站起来,怒视着蹇义。
蹇义的意思莫不是他张家如今的风光都是靠着一个女人对皇上投怀送抱得来的?
蹇义迎着他愤怒的目光,毫不退缩,说道:“我说的可是事实,有什么不对?”
张辅努力压抑住愤怒的绪,再不说话,猛然一转,大踏步走出了精舍,扬长而去。
蹇义站在精舍门前,看着拂袖而去的张辅的背影
,嘴角透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直坐在桌旁的夏原吉这时悠闲的端起茶杯,小嘬了一口,幽幽的叹息道:“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你偏要这么去试探他,搞得不欢而散,何必呢?”
蹇义站在原地头也不回,叹息了一声说道:“虽然我们和他相交多年,可是他始终对于我们还是有所保留的,有很多事都瞒着大家,加上他与皇上的这一层外戚关系,为了稳妥起见,不能不这么试一试他。”
夏原吉轻笑了一声,说道:“当初我们相交之初,你也是百般试探,经常搞的人火冒三丈,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小心的人!”
蹇义转过来,哈哈笑道:“宦海沉浮,伴君如伴虎,小心一点总是没有大错的。”
夏原吉问道:“那么对于那位天下第一才子的解老兄呢?你也准备试探试探?”
蹇义摇摇头,有些沉重的叹道:“不用试探,他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大的了,要是没有他儿子,他能不能过得了这关都还难说呢!”
夏原吉闻言一惊,问道:“他不是已经被贬化州督粮去了吗?还会有什么麻烦?”
蹇义冷笑道:“我们这位解老兄可跟你不一样,你掌管着皇上的钱袋子,换上要用兵,要迁都,要造大船出海,全都要问你拿钱。而且你穷尽心力,殚精竭虑,能够让皇上的钱袋子里总是有钱,并没有那么捉襟见肘,所以你的功劳皇上是能看见的。要不然你的儿子,如今为什么还能留在京城?”
夏原吉有些尴尬的一笑。
蹇义接着说道:“解老兄则不一样,天下第一才子,好大的名头,然而一直以来却一直担任一些闲职,没有什么实际的贡献。偏生这个人又颇有些恃才傲物,得罪了朝中不少人,树敌众多。”
“最致命的是,他竟然还牵涉进了前阵子的京师厉鬼杀人的案子,那可是谋反的逆案,一个外臣牵扯进了皇家争权夺位的斗争当中,本来就是极度危险的事。皇上不愿意公然处置自己的亲骨,满腔的愤怒就只有发泄在你这个外臣的上了。”
“好在他还有个儿子在叶枫边,出于对全盘计划的考虑,皇上还不能动他,只是把他远远贬黜去了化州了事。可是最糟糕的也还是在他的这个儿子上。”
夏原吉奇怪的问道:“此话怎讲?”
蹇义说道:“皇上这个人的心思最是难测,但他也毕竟还是个人。把解缙的儿子牵扯进了这个计划,甚至还会有命之虞,皇上在心底难免会觉得愧欠了解缙,对不住他。”
夏原吉追问道:“这样不好么?”
蹇义斩钉截铁的说道:“坏就坏在这一点!皇上这人最是多疑,加上解缙那恃才傲物,耍点小聪明的作风完全不似刚才张辅那样的小心谨慎,做事难免会有差池。”
“皇上惯会以己度人,他会觉得,今天我对不起你了,那么迟早有一天,你也会对不起我的,这就是天道轮回。解缙这样耍小聪明的行事必定会遭到皇上的猜忌,甚至于憎恶。”
“如今他儿子在叶枫边若是能建功还好,一旦叶枫失败,那么解缙和他儿子将会对于皇上再无用处,那个时候只怕是神仙也再救不了他了。”
说完,他长叹了一声。
夏原吉听了实在有些不愿相信,又觉得他讲得丝丝入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