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的雷火弹刚刚出手,明玉楼就已经动了。
他一晃身就来到了那文士的背后,伸出了手掌迎向了疾飞而来的雷火弹。
雷武见了心中一阵诧异,他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他想以空手去接雷火弹不成?
他正惊异间,却见那明玉楼将那宽大的袍袖一卷,把两颗迎面飞来的雷火弹兜了进去,再振臂一挥,喝了一声:“去!”
两颗雷火弹从他的袍袖之中飞出,直接反打向正扑过来的田大妈。
田大妈不由得一愣神,根本来不及闪避,就听“轰”的一声,雷火弹在她身上轰然爆开,火花四溅。
明玉楼一招得手,一把抓住那文士全力后退,才堪堪避开了四处飞溅的火焰。
再看田大妈,全身都已经被火焰吞噬,她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之声,似乎还想奔跑,没跑两步,惨叫声戛然而止,她那被烧得焦黑的尸体倒在地上,兀自还在燃烧着,空气中散发着一股皮肉烧焦的难闻的臭味。
明玉楼伸手掩住鼻子,冷哼一声说道:“背后出手偷袭,死有余辜!”
他身旁的那八字须文士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想起刚才自己刚刚从鬼门关打了个转回来,不由得脸上也是变了颜色,心中感到后怕不已。
田大妈倒下了,还变成了一句焦黑的尸体,雷武身后剩下的几个人无不惊呼出声,有的甚至开始抽泣起来。
雷武看着地上的张老二、王麻子夫妇、许胖子、邓伯还有田大妈的尸首,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仅仅在白天,张老二还在他那间没有顾客的饭铺里打瞌睡,王麻子夫妇还甜甜蜜蜜的在他们的面摊子前煮着面,许胖子还笑呵呵的在摊子上卖猪肉,邓伯依旧挑着他的担子走街串巷的吆喝着卖酒。
而人缘最好的田大妈,还在他的针线摊子前笑眯眯的和每一个路过的居民打着招呼,这里的居民全都是老街坊了,她全部都认识,谁家的三长两短她也全部都知道。
因为大家也全都认识她,也很乐于和她聊天,向她倾吐生活中种种的不如意。
可是不过是一盏茶的工夫,这些平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一个个的在雷武的面前倒了下去,而且他们都是那样的义无反顾,那样的视死如归。
雷武感觉到一种悲哀,一种直入骨髓的冰凉的感觉,这感觉让他止不住的全身颤抖。
他的泪水掉了下来,可是他并不害怕,邓伯说得对,他们的性命早已不是自己的了,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在他们生命中,有着一些比性命更加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承诺,是责任!
就是这种东西,这种对于保护小姐的执念,对于报答雷惧的渴求,让他们在面对强敌明知不敌的情况下,依旧一个个都是这样的义无反顾,视死如归。
大家都能这样,自己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站出来,他不愿意在眼睁睁看着身后剩下的这几个人也一个一个上去送死。
他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了。
雷武深深呼吸了几下,努力压抑住身上的颤抖,迈开步子走了出来,昂着头,面对着明玉楼。
明玉楼忽然笑了笑:“你总算是出来了,死了这么多的人,看来你总算明白了什么是死亡的恐惧了。现在你是不是准备回答我的问题了,雷凤她究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