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自然看得是极重的。对于张信这样在军中声望很高的将领,他真的会完全的放心,格外信任?”
“张信原本就不是燕王的旧部,当年北平告密一事虽说是奇功一件,但是也有可能是他迫于形势,不得已的选择。如今皇上得了天下,论功行赏,他却处处小心谨慎,显示自己淡泊名利,大公无私,你觉得皇上会怎么想?”
夏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皇上的心思又岂是他这样的年轻人所能妄自揣测的?
蹇义没等他回答,接着说道:“皇上这时候就会想,你并非我的旧部,算起来也只能是背叛旧主,半道投诚过来的。如今已经身为侯爵,地位显赫,却还是处处小心,事事显示自己的无私,这是为什么?你越是表现得淡泊名利,沽名钓誉,皇上就越是疑心你背后所图非小。加上张信素来在军中的威望,怎能不招来皇上的猜忌?”
他看夏听得连连点头,似乎有些明白了,又说道:“其实从张信坚辞皇上要纳其女为妃的建议后,皇上对张信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却感觉有些日渐疏远起来,而且暗中还密令锦衣卫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张信万分惊惧之下,便来找我求一条保全自身的法子。想来想去,别无良策,我就给张信出了一条自污的办法。”
“自污?”听到这时,夏基本上已经有些明白了。
蹇义说道:“皇上所疑心的,不过是张信沽名钓誉,所谋者大,要消除他的疑虑,就只能往自己身上泼一些脏水。故意做出一副恃宠而骄的模样,时不时的欺压下百姓,为了蝇头小利强占下民田,干些小小的不法之事。”
“其实我知道,张信欺压的百姓,强占的民田,事后他都会用重金安抚,程瑛查到的那些所谓强占的官田,皇上一发话,退还便是,依律再罚上一些银子,又能算得什么大罪?”
“可是这些事情传到皇上耳中,他就会想,原来你张信也不过是个鼠目寸光,见利起意,为了一些蝇头小利仗势欺人的小人而已。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猜疑的?”
夏听得满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不住的点头,心里却暗道,果然只有这只老狐狸才能摸透皇上的心思。
蹇义看着他笑道:“所以我可以打赌,程瑛的弹劾奏本一上去,皇上不但不会重重处罚隆平侯,反而会为他多方开脱,因为皇上才不会愿意为了这么点小事落下个忘恩负义,残害功臣的名声。”
可是夏还是不明白,对于此刻千里之外兰州的局势,隆平侯张信能有什么办法?
蹇义似乎看穿了夏的心思,又说道:“张信当年镇守边关之时,与军中将领多有交情,尤其与西宁老侯爷宋晟关系最好,而且宋晟后来调任驻防西北边境之时,带去的部属,有一大半先前都是张信的麾下。”
夏只觉得眼前一亮,脱口说道:“叔父的意思是隆平侯……”
蹇义点点头说道:“小侯爷宋琥如果想要对付肃王殿下,必然会调动边关驻军,而朝中唯一能够阻止边关诸将的,非隆平侯张信莫属!”
夏道:“可是远隔千里,他能如何阻止?”
蹇义淡淡一笑道:“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知道张信与他的旧部之间一直暗中保持着书信往来,你只需悄悄前往他府上与他会面,把当前的局势告诉他,让他修书一封,尽快送到军前。”
“我料想宋琥无非是因为其父之死,听
信了流言,认为是肃王殿下所为,所以起兵意欲报仇雪恨而已。只要隆平侯在书信中讲明利害关系,宋琥乃是皇上的驸马,又是新袭爵的西宁侯,必然不会受到重处。一旦兵祸发生,真正成为替罪羔羊的,一定是这些附逆的边关守将。”
“只要能劝服这些将军不再被宋琥所掌握,宋琥无兵可调,兰州城之危就自然解除了。稍后皇上一定会对西北边防重新整顿,宋小侯爷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