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是当地方言,柯镇恶二人也听不懂,但很显然多半是骂人的话。
柯镇恶也不介意,伸手按住他肩膀,道:“便宜给你,只要一文钱,你赚大了!”
那店家听道只要一文,这才回过头,确认道:“一文?”
柯镇恶道:“就要一文!”
店家不傻,这样一只肥兔子,怎么也要值百文,当即从怀里摸出钱袋,掏出一枚铜钱,捏在手上,道:“兔子,给我,钱,给你!”
柯镇恶二话没说,把兔子塞他怀里,手一挥,便将那枚铜钱攥在了手心,回头对着妻子一摆手,道:“看,本钱!”
那店家生怕柯镇恶反悔,搂着兔子,便往店内走去,边走还边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等进了殿门,又冒出了“傻瓜”两个字。
柯镇恶两人都听得清楚。
冯蘅扑哧一笑,道:“你个傻瓜!”
柯镇恶毫不介意道:“傻人有傻福,走,咱们发财去。”说着直接用提兔子的手拉住妻子的手,往银钩赌坊走去。
赌坊门口坐了个壮汉,目光在柯镇恶身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到冯蘅身上,眼中露出惊讶之色,不过他看着也是规矩人,并没有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上下打量了一遍,便朝后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可以进去。
这里的赌坊没有什么花样,就一个掷色子,分出十来张桌子,有的压大小,有的压点数。
柯镇恶心眼一扫,便看出门道,最中间三张大桌,乃是是非之地,吆喝声最响亮,庄家手脚不干净,买定离手后,开骰盅时,会根据盘面震动一下改变本来的点数。
柯镇恶看了看手中全部的家当,谨慎些,来到了边上一桌压点数的赌桌旁。
这一桌围了十余个赌客,全都盯着色盅目不转睛,根本没有理会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大美女。
庄家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嘴里吆喝着,柯镇恶虽然没听懂,但猜到定然是买定离手之类的话。
于是趁着开盅之前,将那枚铜板放到了九点上。
看到盘面上只多出了一枚铜板,不少人发出嗤笑声,有个汉人杂役模样的人道:“一个大子也跑来堵,还是回家洗洗睡吧!”
柯镇恶也不介意,道:“现在是一文钱,开了之后就是就不是了!”
这时庄家揭开了色盅,一看点数,二二五,正好九点。
九点的赔率不高,只有一赔五,柯镇恶一文变六文,喜滋滋的将庄家推过来的六枚铜钱捏在手上,等着庄家继续摇色子。
这一局庄家大赚,提起色盅,哗啦啦一阵乱摇,接着又叽里呱啦的吆喝起来。这回柯镇恶听清楚了,果然是汉话“买定离手!”,只是他咬字含糊,听起来像“莫迪拉萨哦啦!”
柯镇恶看到盅内点数,微微一笑,等众人下注之后,留了一枚在手上,把赢来的五枚全都放到了三个六上面。
三枚色子,三点和十八点的概率是一样的,不过这赌坊里,三点的赔率是一赔五十,十八点的赔率是一赔一百。
当然,按照赔率算,庄家总不会吃亏。
十八点的赔率虽然高,但概率小,所以下注的人也少,但也不至于没有,毕竟以小博大,是每个赌徒都有的心态。
所以这次十八点里面除了柯镇恶的五枚铜板之外,还有两角碎银,加起来差不多五钱的样子。
庄家开盘,果然是三个六豹子。
那个压中家伙是个小商贩的模样,顿时欢呼起来,大叫通杀。惹得其他桌山的赌徒全都看了过来。
见这边开出了大点,都以为这边的庄家比较衰,呼呼啦啦涌过来一堆人。
那庄家,不情不愿把五个十两的大元宝推到那人面前,嘴了咕哝着,似是在抱怨着运气不好。
柯镇恶敲了敲赌桌,道:“小伙子,还有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