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影竟然顺势钻入了床榻!
方看清来者乃是一名素袍鸦发的青年。
若非情境不对,我定会赞叹出声,这青年不论皮相抑或骨相,堪为绝色!饶是一向以阅美界始祖自居的不才在下都要忍不住为之心动。
五官精致和谐,眉骨与下颚的弧线坚毅硬朗,眉宇间略嫌清冷倨傲之气,右眼睑下方的朱砂痣更添冷艳。
我蹙眉。
手下按压着忽然发闷的心口,这是谁?
青年目光深沉而复杂,面带激悦而抑制不表,脱口道“阿瑶!”
语气如此抑扬顿挫,如此富有故事,果然是旧相识。
观他眼神如此款款情深,又生得个妖孽模样,与我见面非得挑夜半无人之时,还直接奔床上来了……我心头咯噔了一下,莫非是以前招惹的风流债!
嗯?
我稍平复情绪,敛神探析青年的原身……
脱口而出,“九尾!”
等等等!青丘有几条九尾来者?
两人正在敌不动我不动间僵持,身后阿玄被惊醒了。扒拉住我的手臂起身,从背后探脑袋,双手揉揉眼睛,奶里奶气地道“……娘亲。”
睁眼看见面前倾长挺拔的人影,眼神停顿稍许,欢欣鼓舞地道“父君!”
……成功搅碎我最后一丝侥幸。
青年视线下移,微颔首,“嗯。”
阿玄费力从被窝之中钻出来,有几条尾巴掩在锦被之下,而锦被又被狐狸崽他爹压着,三人一被子九条尾巴卷成一团。
阿玄歪歪扭扭好容易挣出来,以胜利者的姿态坐在我二人中间的锦被上,问道“父君是来与娘亲团聚的……唔!”
我手疾眼快地捂住了狐狸崽的嘴巴。
青年看了看阿玄,又慢吞吞地将眼皮至下而上扫视着我。
我脸皮烧过一阵又一阵,谨慎道“咳,青丘帝君,梵色?”
他轻声道“是。”
我尴尬地拢拢了拢衣袖,道“久仰久仰,呃……你能不能先下床去?”
此等姿势此等场面此等重逢,委实太过诡异。
梵色上身前倾欲靠近我,手伸到一半生生顿住,眸眼盛满深色,“阿瑶,勾陈说你旧症复发,忘了许多前尘。”
我点点头。
劳驾,就不能先下床再说。
“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对你乱用禁术……”
我果断将另一手拿去盖住梵色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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