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脑袋,仍有余悸,“梵色,那琴为何伤我?”
梵色亲亲我的额头,“许是俱生,不喜旁人触碰。”
眉眼凌厉,一扫横躺在地的古琴,异色瞳孔幽幽发着光,咬牙恶声道“该死!”
左掌聚力,强硬将其收入乾坤袋。
转而面色凝重问道“可有哪里不适?头还疼吗?”
顿了顿,迟疑道“头疼的话,有没有……想起什么?”
其实是有点隐隐作痛,但远没有梵色的反应这么夸张,此时此景,若我说痛反而显得矫情了。
遂摇摇头,道“我无碍。”
说完正要起身,被梵色强行抱住不肯松手,我试图打趣,“又没出什么大事,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梵色缄口不语,两人静静呆了一会儿,忽然他双手拢紧,贴着我脸面的脖颈发出细碎的嗡动声。
“阿瑶。”
“嗯?”
“我们成亲吧。”
……
素简的竹舍外墙贴了许多红纸,前庭上方大红灯笼挂了一溜,屋里更是张灯结彩,满满洋溢着喜气。
我已换上了新娘服,在寝屋内梳妆。小心翼翼地在眉心点上花钿,黄铜映红妆,才发觉镜中女子双眸含情带怯,眉梢间尽是欲语还休的欢喜之态。
又是期待即将发生的事,然临近时却又莫名紧张。
晃神中听及敲门声,我回头,见到一身大红喜袍的梵色正推门而入。
先前他身着玄黑之色,颇有内敛危慑之势,乍然换上红袍,气势大开,冷艳无双,华发用红带子绑在脑后,面上的重紫妖痕少了三分侵略性,尤显妖孽逼人。
我启唇,又失语,怔怔看着他走进。
梵色双手搭在我肩上,双眸深深望着我,柔声唤道“阿瑶。”
“嗯。”这一声将我的神智拉回现实,“呃!你好了呀,等等,还差头发没梳理。”
伸手要去那梳妆台上的桃木梳,被梵色夺了去,附身拢住我,二人齐齐望着镜中相叠的红影,梵色问“感觉如何?”
我想了想,手搭在唇边悄声说道“今天穿的衣服有点多,待会儿要不好脱了。”
梵色一愣,露出一抹忍俊不禁的表情,别有深意道“这个……娘子多虑,到时候勿需娘子费力。”
我啐道“还没拜堂呢,叫什么娘子。”
梵色感叹,“快了。”
说罢开始站在身后为我绾发,我看着镜中格外专注的他,没由来心中一阵窃喜。
“梵色,凡界夫妻成亲,须得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齐全才可,我们是最便宜行事的夫妻了,直接拜堂就算礼成啦!”
梵色一顿,“这次婚礼是有些仓促,以后若有机会,我们再补办一次。届时我必广布四极,用十二抬大轿、妍花铺地去迎娶你,让我们的婚礼受诸神恭贺,四海朝拜。”
我好笑道“荒唐,哪有人拜两次堂的。”
……
“梵色,你说我是孤儿,那我在凡界就没有亲近的长辈吗?”
“呃,怎么问起这个?”
“就是忽然想起来,成亲这等大事,需得请长辈见证才好……哎呀!罢了罢了,这个节骨眼哪有机会去请人,我们自己婚礼,只需我们二人在场便最好……”
梵色停住手,俯身我鬓角处亲了亲,“阿瑶,我今天很开心。”
缓缓长舒了一口气,有感道“活了五万余年,这是第三次这么开心。”
“那你前两次开心是因为什么?”
“第一次是初遇你,确定你非梦境臆想而开心,第二次得你口诺,与你定情之时。”
与你初遇开心,与你情定开心,与你结发厮守开心。
我捂了嘴,忍不住嗔了一句,“你们狐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