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年代了,还用具装甲骑?!邵贼疯了不成?又贵又无用,除了妆点门面还有什么用?
“又贵又无用”的具装甲骑听不到他们的话。马速渐渐提起,冲锋的威势愈发惊人,淮军步兵本就体力大衰,心力交瘁,此时见到敌人的具装甲骑丝毫不减速度,直朝他们冲来之时,心中都升起了一股莫能抵御的颓丧之感。
轻骑兵渐渐汇集起来,跟在飞熊军的两翼及身后,似乎就等着具装甲骑破开缺口,然后一拥而入,将敌人分割成数块。
“稳住!”陈汉宾急得亲自上前,手持一杆步槊,顶在前头。
太晚了。笨重的具装甲骑速度竟然奇快无比,转瞬即至,携千钧之势冲到了近前。
“轰!”“哗啦啦!”“啊!”“败了败了!”
前面两三排的步兵被一冲而垮。
阵型散乱的他们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后面的人还在持续逃跑,薄薄的几层步卒就像纸湖的一样,直接被撕碎了。
陈汉宾的步槊已经折断,撞在上面的具装甲骑脑袋耷拉着,似乎已经死去或身受重伤,没做出任何动作,但战马还在往前继续冲。
轻骑兵把握战机,跟着冲入缺口,箭失连发,继续制造着混乱。
三千步兵溃不成军,失去战斗意志的他们转身就跑,完全顾不得任何事情,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
轻骑兵畅快地跟在后面,肆意收割着人头。
陈汉宾跌跌撞撞地跑了两步,听到背后的风声,下意识躲了一下,骑枪擦肩而过。
不过还没等他高兴,又一枪从侧面袭来,借着马势,直接将他扎倒在地。
无数马蹄踏过他的身体,继续前冲,追亡逐北。
折从允从树上爬了下来,翻身上马,带着亲兵一起追击。
这一追,就追到了徐城。城内上千海州兵人心惶惶,一哄而散。
骑兵继续向南,一路追到临淮县境内,击溃了一支正在行军的土团乡夫。
没有人停下,所有人都战意高昂,分成数拨,携大胜之势四处袭扰。
他们烧毁了草料场,破坏了驿站,杀散了战力低下的乡勇,进薄到了临淮城下。更有那神箭手,冒着被弩失、长箭射中的风险,弯弓搭箭,射落了城头的一面大旗,哈哈大笑离去。
整个泗州被搅得天翻地覆。
邵树德此时正在虹县左近活动。
他身边的兵马不少,计有银鞍直两千、银枪军三千以及两千具装甲骑。
他没有想过收复被淮人侵占已久的宿州属县虹县,只稍稍看了一番后,便走了。
“参见殿下。”捧日军正副军使戴思远、李仁罕一齐行礼道。
捧日军本有万人,骑兵被抽离后,还有九千三百。之前攻东河城不克,便立刻放弃了,目前总计八千六百余人北调,伺机投入其他战场。
“东河城的贼军有动静吗?”邵树德问道。
“贼军兵少,未敢出城。”戴思远答道。
“可惜了。”邵树德笑道:“像陈汉宾这么莽撞的人,不容易见到。”
贼军不出来,不与你打,不被调动,自然就没破绽。但这种消极作战的方式也是有隐患的,邵树德准备抓住这一点狠狠做文章。
“捧日军即日东进泗州,配合银枪军作战。”邵树德下令道:“不要硬来,不要冒进,配合骑兵作战,以消灭贼兵为主。”
“遵命。”戴思远、李仁罕二人齐声应道。
“殿下,杨行密应在清口无疑。泗州吃了亏之后,为稳住侧翼,定然会派大军来援。东进之事,还得谨慎一些。四月之后,东南风刮个不停,淮人舟师无论北上还是西进,都非常方便。从清口至临淮、盱眙,可要不了几天……”
“放心。”邵树德说道:“他打他的,我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