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雄城为据点死守了。他们摆出了一副被动挨打的架势,面子也不要了,是非常少见的。
但这也和夏、晋双方的实力对比有关。李克用再傲气,也不会拿军国大事开玩笑。人又不傻,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应对方式。
如今唯一的悬念,就是晋人会不会派兵北上救援了。
他们有三条路线,第一条是出宁武关,第二条是出石门关,第三条是出雁门关,兵锋全部对着朔州。
出关作战就有被歼灭的危险,进而导致雁门关之类的险隘被突破。不出关的话,云州被围,虽然很难打下,但四周的部落却要被扫荡一空了,而这也是夏军第一次对大同军辖地的部落展开军事行动。
如何抉择,全在刚被任命为代北诸关塞制置使的李嗣源一念之间了。
李嗣源此时就在雁门关后的代州城内。
他的本官是涿州刺史,代北诸关塞制置使是临时职务,但对他而言,依然是一个巨大的飞跃。
他走在了李嗣昭前面,走在了周德威前面,走在了李存孝前面,走在了李承嗣前面——李承嗣已经死了,彻底退出了竞争。
河东中生代将领之中,他已经排名第一。
嗯,此事确实值得庆祝,但严峻的现实也摆在他面前,兵力寡弱,无力与强敌进行决战。
他从涿州带来了三千燕兵,都是他的老底子——其实也不全是燕兵了,很多骨干是当年带过去的晋兵,但他们已在涿州定居,基本上算是燕人了。
忻、代二州州兵五千余,主要用来守关塞了,外加临时征发的土团乡夫协助。他们能力有限,打不了野战的。
蕃兵人数倒是很庞大,主要是沙陀三部。多年的战争,已经让他们的战斗力远远强于塞北草原上的游牧部落了,但这种老本,没有晋王下令,是不可以随意动用的,沙陀、萨葛、安庆诸部的酋长也知道这一点。
真正能动用的,其实也就飞骑、亲骑五千多骑兵,外加马前银枪直、雄捷两支步军八千余人、易定兵四千,总共约一万八千兵。
这还打个屁!
其实忻、代二州还有正在训练的新兵部队,即新编成的左营军、右营军。这两个番号十年前出现过,后来改编撤销了,现在重新设立,但唬不了任何人,因为他们不是当年那支能远征河北、见惯风浪的老部队了。
左营、右营二军共两万人,都是在邢洺磁三州招募的,连同家人安置在了忻代。晋王将其指挥权交给了李嗣源,但这种比土团乡夫强得有限的部队,实在难堪大用,李嗣源也不敢派他们上阵。
所以,他现在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躲在雁门关内,给云州的石善友实际帮助以外的一切支持。
其实石善友的兵也不少。
云州城内有大同军六千人,还有易定兵三千,这会可能又召集了一些蕃兵入城,总兵力一万多是有的。而且因为早早就准备战争,物资充足,城池也经过了大力修缮,能坚持很长时间。
在云州东部及蔚州境内,还有一些地方兵将及王处直所统领的八千易定兵,可以作为反击力量。
但遗憾的是,这些人并不归李嗣源指挥,石善友才是他们的主帅。这与上次康君立总督代北、大同战局差别很大,说穿了还是资历地位问题。
“夏兵约十万众,分散在数百里的广阔草原之间,四处出击,气焰万丈。”代州州衙之内,河东幕府押衙刘琠分析道:“我军或可多派游骑搜索,找出夏人的牧马地、牧羊地,以骑军偷袭。如此多次施为,时间一长,夏贼定然吃不消,只能引军退去。”
与石绍雍一样,刘琠也是李克用的亲随侍卫出身。
邵树德喜欢将亲兵放出去当官,李克用也一样,事实上此时的大多数军阀都这么做。
刘琠的发展相当不错,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