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贫僧见过施主,二位女施主!”
那年龄看起来不大的僧人先是对着杨靖宇三人轻轻竖起右手,再是诚挚的躬身行礼。
“尽尘大师?你来得也太快了吧!”
杨靖宇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容,微微错开步子,凛然望着尽尘。
“施主,妄生杀孽啊!”
尽尘却不在乎杨靖宇的话语和脚下的动作,只是缓缓走近络腮大汉的尸体,望见那一枚插在太阳穴的银针,眼里悲伤的悲伤一闪而逝,没人察觉到。他席地禅坐,口中默默地念了一遍超度经,方才用手凑近络腮大汉的脸蛋,替他闭上惊恐的双眼,而后又将那枚银针拔了出来。
杨靖宇见着这一幕,面上一寒,沉声问道:“何为妄生杀孽?佛有五戒,即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戒。而今,你身为姑苏寺主持,心中坐佛,也知月魅之事,却要欺骗这姑苏镇人百年之久,任逞凶者每逢月圆之夜到处杀人,此事,你作何解释?”
尽尘闻言,这才站起来身子,捻着手中的檀木串珠,脸上不见任何的表情变化,和蔼的道:“施主此话过激了。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杨靖宇内心早已有些烦躁,再看这一脸和善对着他说教的尽尘之时,不觉那烦躁之意渐渐转化成了愤意,只声道:“尽尘大师,在下尊你为大师,只因佛者,乃为解脱众生之苦。而你却在助纣为虐,你,敢对我叫什么佛言!”
绮露脑袋瓜子一转,指着络腮大汉的尸首,恶狠狠的对尽尘言语俗骂:“虚伪的老秃驴,不,小秃驴。你好好看看他,哪里是恶魔怨气所化的月魅?是眼睛不好,还是佛言可畏,这分明就是一个人!”
绮霜脸色一变,赶紧将大放厥词的绮露拉到面前,小声的唬道:“不要乱说话!”
谁知杨靖宇却肯定的点了一下头,冷声道:“露儿没说错!事已至此,尽尘,你若做不出解释,我便毁了你姑苏寺百年香火,将你姑苏寺丑陋之事诸告天下。”
“唉!”
尽尘微微摇头,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轻声道:“我佛家不争不抢,普度众生,自然别无二心。贫僧承认自己是有私心,但这样做,也是这方圆百里的百姓安危着想。贫僧不可明说,凡一切诸相,即是非相。一切众生,即非众生。施主三人请回吧,此事就交给贫僧定夺!”
“哼!”
杨靖宇身形一震,脚下刮起一阵罡风,那浑身散发的儒雅气质瞬间被眼里的一道犀利的光芒驱逐。他的眉头锁在了一块儿,额前两缕长发宛如刀刃一般,拂在了风中,切割了他那张俊美的脸蛋,从眼睛下泾渭分明,一半清朗,一半阴沉。
绮霜绮露脸上一变,杨靖宇此番样子,除了半个月前曾发狂的将李忘尘逼下悬崖时有过一次,眼前,是第二次看到。
至于上一次杨靖宇为何发疯一般对李忘尘下杀手,她二人不知道,也不敢问杨靖宇。但这一次,她们内心非常清楚,杨靖宇是因为尽尘的隐瞒和不作为而愤怒,是因为那惨死在月魅之手的无数百姓而感到不值!
而此时,杨靖宇冰冷的声音已经在二女的耳畔响了起来,直言冷对尽尘,嗔怒道: “恶僧,你休要用佛家禅语为你辩解。这一百多年以来,死在你姑苏寺故意隐瞒之下的人少说也有好几千,尔即为宵小之徒,本不配做一僧侣,更不配做一寺方丈,受姑苏百姓如此敬重!”
面对杨靖宇,尽尘还是轻轻摇头,不见动怒之色,耐心的道:“施主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并非好事啊。出家人不打诳语,不论施主是否相信,贫僧也都是为了姑苏镇一方百姓啊。”
杨靖宇许是不知世人还有此等脸皮之厚的和尚,气极的他不免有些想要笑,于是就在三人一脸茫然的情况下,他突然“噗嗤”一声笑了,笑得肆意又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