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尽尘,发现他坐如金钟,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便继续道:“敢问尽尘大师,姑苏镇整日笼罩在阴暗之中,为何不直接将恶魔除去,还姑苏万民一片晴天……小生前来,便是想跟尽尘大师商量诛杀恶魔的事!”
尽尘笑容凝固,神色一紧,“腾”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眼睛死死盯着杨靖宇,半晌不说话。
杨靖宇见状,略有惊异,便问道:“尽尘大师,你怎么了?”
尽尘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贫僧没事,只是有些感叹。施主可知,本寺之下,到底镇压的是什么样妖怪……它叫猲狙,乃是上古食人凶兽雪狼王的后代,经历了第三次变化,修为恐达到上万年,一出世,只怕会引起血雨腥风,万民水深火热,无处藏身啊……我姑苏镇倾尽几代主持之力,能够镇压它,已属不易。至于诛灭它,贫僧及寺上下众人无能无力,也不敢去想象!”
尽尘幽幽叹息,抬头看向窗外,无奈之意,遍布俊俏的脸上。
杨靖宇闻语,掩饰不了脸上的震惊之色,关于猲狙,他曾在古典里见过,那是一头其状如狼,其音如豚的上古凶兽,具有红色的头颅,一双鼠目在夜里就像地狱的鬼火放射出耀眼的红光。他此刻突然明了那昨晚遇到的月魅,不正是长着锋利的爪子和赤红的瞳孔吗?
可是,昨天来姑苏镇的时候,撑船大汉的似说出了一件事更为骇人的事。
这寺下镇压的是上古凶兽,撑船大汉口中说,那恶魔是个生了怪病的女人!
关于坊间传闻,十之八九都变成了讹传,可杨靖宇总感觉有些不对,是哪里不对,他又想不出。
片刻,他只得开口道:“昨日,小生听一位划船的汉子说,这寺下镇压的乃是个得了怪病的女人,并非大师口中的猲狙……”
“施主,切莫相信太多!”
尽尘收回目光瞧着杨靖宇,将他的话打断道:“一百多年前,先辈已于此处建寺,镇压的确实是个女人,不过这女人也是那猲狙化形后的模样……施主,你一身正气,想要为姑苏众生解难,贫僧能够理解。只是这猲狙不仅修为通天,为了姑苏万民着想,恕贫僧不能答应你!”
杨靖宇眼角有些暗淡,低头争道:“尽尘大师,这恶魔不除,还会衍生月魅,如此下去,姑苏永不得安宁啊,为何不试它一试!”
尽尘脸上浮现一丝沧桑之色,沉声道:“本寺已倾尽全力了,不敢违背几代方丈的遗愿。况且,猲狙是上古凶兽,很难将它杀人,贫僧也不敢冒险。只愿百姓懂得本寺之苦,月圆钟声响起之后,能好好待在家里,免去有血光之灾。”
杨靖宇微微皱眉,恳切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对付它吗?”
尽尘闻言,脸色微微动容,又缓缓摇头,黯然道:“除非有一个人的能力达到通天的地步,哪怕是五大宗门派的掌门在,也不一定能斗得过它!”
杨靖宇满脸震撼,且不说风如烟的实力,就是那算自己半个师傅的吴道子掌门,实力有多强,他亲眼目睹过。
如果真如尽尘所说,那这事真难办了!
杨靖宇抬头看尽尘,见他愁眉苦脸,忧心忡忡的样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尽尘叹了叹气,抬手又为杨靖宇斟满茶,堪忧道:“施主,贫僧知您为民着想,乃是一片好心,不过此事就罢了。施主姑且当作与贫僧谈谈茶韵,说说道,岂不痛哉?”
杨靖宇恭敬捧起,笑道:“大师所言极是,不知大师如何看待心中执着之事?”
尽尘轻品了一口茶,脸色恢复平静之色,虔诚道:“佛有言‘贪、嗔、痴、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失荣乐’。贫僧以为,执念便是这求不得。山谷易满,人欲难平,不论是欲望,还是舍得,施主都应放下,潜心修道……如今天下灵气将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