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靖宇将桃木扇放在手心,左右摩挲,脸上笑意松开,静静地思量着那撑船大汉说的怪事儿。
绮露打了热水注满浴桶,带门出去。杨靖宇解开衣服,舒服的泡了一个澡,用玉簪微固后脑,将长发斜向两边,方才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衣,站在镜子前。镜中投出的身影宛如刚落入凡尘的谪仙,风采醉人,举世无双。眉宇间虽沾染了几分凡尘之气,却没有将他那一身出尘的气质掩盖,反倒多了几分让人倍感亲切的感觉。
绮霜一身道行本就不俗,出门后便提剑飞起,从人家檐上轻踏飞过,惊起树枝上栖息的麻雀。很快,她找到一家关门的药房,落地后,她焦急的拍了拍门,胆小的郎中将门打开,抓了药之后,她又折身返回。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而已。
而此时杨靖宇正在房间里沐浴,她便与老板娘要了一个罐子,和一只刚宰杀的鸡去厨房熬药汤了。
今日的月亮仿佛玉盘挂在天穹,冰冰冰的注视着姑苏镇的一草一木,林叶在寂冷的风中微微浮动,沙沙的响声如同波浪叠起,向着那座灯火通明,却家家关门闭户的小镇荡去。
夜已深,在月色之下显不出几分黑,它们的融洽,似比那牛郎织女等待一会的心更加真挚,夜是那么寂静,那么可怖,月是那么亮,那么皎洁。
没人敢将房间打开,也不敢将窗户打开。吵闹声很大的酒楼赌坊也在亥时来临时,渐渐安静了下来,唯有怡红院,春楼檐前挂着的灯笼十分明亮,将那漆黑匾额上的字体映得发亮。
里面,依旧欢声笑语,淫话刺耳,金樽无数,珍馐满堂,纸醉金迷,靡烂之风,刺破人的耳朵。
到底,是谁的穷奢极侈,引来了天妒?
风云变幻在天气,诲淫诲盗在人心,怎么琢磨透……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