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人还在天空中,倏尔已落于山腰一众修士前方,个个气息强大,肃目而立,一双双麻木的眼睛带着无情的深邃,一一掠过这方寒冷的天地。
那数十人之前,站着一个稍高一些的青年男子,身体强壮,血脉贲张。他,就是缥缈阁阁主云尘子座下的二徒弟燕朝歌,名不副其实,长有塌鼻梁,小眼睛,实难跟这儒雅非凡的名字联系起来。
落地后,他先是看了一眼那两只庞大的凶兽,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转过身来,对李忘尘一众遭遇雪崩的人的竖起了拇指,在他们看清的情况下,又特地往下压了去,开口道:“玉蟾株已是我缥缈阁必取之物,尔等若是识相,就此离开!”
瓮声瓮气的话语传到众人耳里,如同向他们脸上吐着口水,羞辱之意堆在脸上。下方,一众修士握紧了拳头,看着这个嚣张跋扈的人,怒火中烧。
李忘尘摇头一叹,缥缈阁作为正道大宗之一,将仗势欺人运用如此厚颜无耻,不愧是大宗门人。手中,青锋剑不禁握紧了几分!姥姥还需要玉蟾株来解毒,想要他离开,那简直就是滑天下大稽,绝不能的!
但枪打出头鸟,李忘尘不会蠢到立即站出来指责他们。
这样的机会,往往是留给没有准备的人。
果不其然,那些在凶兽面前吃了亏的修士们,在短暂的交流后,眼睛里盛满了熊熊烈火,义愤填膺的望着燕朝歌,其中有一个髯须汉子站出质问道:“这玉蟾株乃是天地产生的灵物,什么时候成了缥缈阁的,你们如此蛮横无理,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燕朝歌脸上笑意不变,微微低下头,眯了眼说这话的修士,摇头不语。
那修士见此,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理直气壮,怒道:“身为大宗之人,不以人间正道为己任,跑到雪山与我等争夺这玉蟾株,真是,有辱大宗门派脸面!”
“谁规定,我缥缈阁之人,就必须要以人间正道为己任?”
燕朝歌笑容在此时变得更加灿烂,目光却是一寒,淡淡道:“世人愚昧,还是去往生吧!”
他微微抬起手,凭空弹出一指,那修士只见一道光束激射而来,还未来得及闪身避让,鲜血已从后脑勺喷射而出。眉心处,一个豆大的血洞触目惊心,令人毛森骨立,脊背发凉。
“咚!”
修士的身子往地上跌到而去,鲜血飙射三尺,染红一地的残雪,双目圆睁,至死也没想到燕朝歌会动手杀他。
“看见了吗?这就是顶撞我燕朝歌的下场!”
燕朝歌收回手,脸上风轻云淡,还带着那一抹渗人的玩味笑容。
“燕朝歌,你是狂人燕朝歌!”
一众修士脸上大骇,怵目惊心,只因这燕朝歌在世上名声之响,其性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被世人称为狂人燕朝歌。
“知道我的名号,尔等还不速速离去!”
燕朝歌朗声大笑,心胸之畅快,无人能够体会,杀死一个凡人,可以带给他怎样的快乐。
李忘尘嘴角抿了抿,大脑飞速旋转起来,眼前之事,已经由不得他不认真对待了。玉蟾株的踪迹还没寻到,便碰上这狂人燕朝歌,偏偏自己无可奈何。
身旁的修士摇头转身离去,李忘尘若是不走,结果,恐怕和地面那具还未冰冷的尸首差不多。心里纵有千个不甘,他也只能暂避锋芒。
手里还有一张灵符,大不了,待玉蟾株出现后,试它一试!
天就快黑了,晴朗的夜空,繁星几点,闪烁无常。天际的平行视角,掠过一道黑影,衣袂撕裂空气飒飒响动,速度快得惊人。所有人都滞了一下,燕朝歌脸色狂变,手捻指诀,防备来人。
轻轻落在地面,宽大的黑衣遮盖住来人的身子,只能隐隐约约看见,此人身材不算太高,身型偏瘦。头戴斗笠,纱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