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细长,所以嘴巴的尺寸小了许多,然而不住的收缩扩张,是个贪婪饥一渴的模样,仿佛随时预备着吞噬什么。
刘平盯着蛇头,看它在坑中搜索一圈,无功而返,懒洋洋的缩回了上方走廊。恍然大悟的低下了头,他盯着已经没入土中大半的小黑蛇,心想原来它是依靠气流来捕捉猎物的。自己方才连走带跑,跑到哪里,它便追到哪里;自己不动了,它反倒失了目标。
自己可以做到完全的静,但是平常人至少还要呼吸,无论如何逃不脱它的追逐。低头抓住蛇尾向外一拽,他动作极快的掐住了蛇头。黑暗之中,他的黑眼珠是特别的大,没有光,他一样的能看。小黑蛇的身一体柔软滑腻,太像一条肉一虫,蛇头上鼓起一只嫩一嫩的肉泡,像婴儿未睁的眼睛。刘平用手指轻轻去摩挲肉泡,结果拨起了一层半透明的薄膜,薄膜下面,竟然真是一只圆圆的眼珠。
刘平又扒一开了它的嘴,嘴是一圈软一肉,类似吸盘。牙齿尖锐细短,上下各有两枚,正可以一口咬破猎物的皮肉,而又不至于咬过之后一抽一拔不出,堵住伤口鲜血。刘平见它在自己手中扭一动得还很有劲,就试探着将一根手指插一入了它的口中。指尖瞬间一痛,箍一住一节手指的蛇嘴清清楚楚的一吮一吸了一下,随即却松了口。显然,刘平的鲜血不合它的口味。
刘平收回了手指,顺势又去拨一弄了蛇头上方的一只眼。随着他的施力,小黑蛇在他手中开始挣扎;刘平忽然向下一摁,只听一声轻微的响,他戳破了小黑蛇的眼珠。而小黑蛇当即松一软成了他手中的一条绳子,正是死了。
刘平握着蛇尾巴抡了一圈,心想自己但凡有一点头脑,都该马上逃出地堡,哪怕大雪封山,哪怕在外头冻硬了,也比窝在地堡里强。小蛇来了,可以戳它的一只眼;大蛇来了,怎么办?
刘平在土坑中转了一圈,认为水泥楼梯大概是件半成品,大坑也应该是下一层地堡的入口。可惜台阶未完成,下一层地堡更是连影都没有。连滚带爬的上了台阶,他一路鬼鬼祟祟的走回了指挥所。
把小蛇的一尸一体摆在煤油灯下,他对着众人讲述了大蛇的底细。话音落下,香川武夫和马老爷当即开始斗嘴。马老爷蓬着一头卷发,委屈死了,无论如何想要回家;香川武夫肩负着任务,当然不能无功而返,而且并不相信马老爷是真的坦诚。小柳治和马英豪并肩站着,煤油灯下,他们脸色变幻不定,统一的灰头土脸。金子纯和马俊杰的一尸一体,被人用粗尼龙绳紧紧捆一绑住了,直一挺一挺的叠在门旁墙边,小桥惠蹲在一尸一体头旁,似乎是个守卫。
香川武夫和马老爷全是巧舌如簧,吵了个天翻地覆。马老爷一直没有去看马俊杰,此刻忽然想起他是自己的儿子了,指着马俊杰的一尸一首对着香川武夫咆哮:“我的小儿子,已经死了!”
香川武夫脸色铁青,一只手按在腰间的手槍皮套一上。
马老爷的气焰随着嗓门一起增长,抬手对着香川武夫的光头指指点点:“你们的人都是废物!废物!到目前为止,只有刘平做了一点实事,而你们除了挖几个坑,死几个人之外,还有什么成绩?我告诉你们,不要妄想让我也死于你们的愚蠢!”
香川武夫拔一出手槍,一槍指向了窝在角落里的赛维:“马先生,你还要继续说吗?”
马老爷登时闭了嘴,别的孩子一爱一死不死,赛维和胜伊是要好好活着的。他们多么的像他,他们三个才是纯粹的一家人。
香川武夫放下了槍,眼角余光瞄着房内所有人,同时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大蛇,小蛇,都没有关系。军一火库里有很多武器,我不相信它们比槍炮更厉害。靠近出口的岔道里比较安全,如果你们愿意,夜里可以去和士兵一起睡。现在我要去军一火库取武器。”他面色一陰一鸷的点了点头:“谁想逃,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