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杰都十二三岁了,她总不会还生别的心思吧?”
胜伊对她竖一起一根手指,“嘘”了一声:“小声点,吵什么?外头都听见了。我猜她就是私奔了。她刚三十出头,要是真有相好的肯要她,不比她在家里守活寡强?”
赛维摆了摆手:“你别嚼舌头了,我们自己的一娘一都死的不明不白,还有闲心去管俊杰的一娘一?晚上我们都要多吃一点,否则到了夜里没力气,可就糟糕了。”
话音落下,院中忽然起了轻轻的脚步声。随即房门一开,进来的人却是马俊杰。
马俊杰虽然是个孩子,但是穿戴的比大人还要一丝不苟,一身小西装堪称笔挺,脚上皮鞋也没有半点灰尘。小游魂似的登堂入室,他站在里间门前,静静的仰头看人:“二姐三哥,你们见到我一娘一了吗?”
二姐三哥被他注视得很不舒服,立刻一起摇头,又装成懵懂天真的样子说道:“八姨一娘一从来不到我们院里来呀,怎么,你找不到她了?”
马俊杰抬手扶着门框,没言语,扭头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指甲,然后小声说道:“你们还是回上海的好。”
他的手很白,是个半大孩子的形状,骨骼纤细,巴掌薄薄的:“如果你们真去上海,把我也带上吧。我长到这么大,还没有出过北京城。”
赛维笑问道:“你光顾着玩,不上学读书啦?”
马俊杰放下了手:“我们家的人,还要靠着学问吃饭吗?”
然后他转身就走了。
胜伊看了男人就烦,包一皮括马俊杰这个小男人,只感觉刘平还算顺眼。马俊杰前脚一走,他后脚就嘀咕上了:“什么东西,鬼头鬼脑!怪不得连八姨一娘一都不疼他,我看他根本就是让个老鬼上身了。”
赛维无言的又摆了摆手,希望胜伊把嘴闭上。马俊杰的怪一性一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她一直对这位小五弟毫无兴趣。
三人吃过晚饭,静等天黑。黑夜当然是不利于出行,然而花匠近来正忙着给花园里的花木剪枝,正好全聚集在了山上亭子周围,从早到晚人来人往,让他们没法肆无忌惮的寻觅勘探。依着刘平的意思,是自己单独行动,让姐弟二人留在房里等待;依着赛维的意思,是她和刘平同去,胜伊既无力量又无智慧,留下看家;胜伊直接啐了他们二位满脸花,表示从此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必须三个人一起行动。
待到夜色浓了,赛维领头翻窗户出了屋子,刘平和胜伊紧紧跟上。天虽然黑,但是还没到入睡的时候,所以他们一路走得躲躲闪闪,生怕被人瞧见,直到进了花园地界,才松了口气。
三人穿的全是橡胶底子的网球鞋,走起路来轻便利落。赛维眼神好,依旧是做领路人,刘平跟住了她,同时伸手拉扯着身后的胜伊。胜伊一无所长,只好提了个手电筒。花园白天或许还有几分可看的景致,然而到了夜里,花木随风微微摇曳,一丛一丛深深浅浅,如同鬼影一般,让人只觉一陰一寒。片刻过后,刘平听到了隐隐的水流声音,而前方的赛维轻声说道:“快到河边了,桥是坏的,我们是绕远路走过河,还是划小船抄近路?”
胜伊答道:“还是划船吧,划船的话,一下子就过去了。绕远路,至少得绕一里多地。”
两人一问一答,说话间已经到了河边。刘平放眼望去,就见前方一条湍急小河,也就十多米宽,河对岸是高低的岩石,岩石往上一路斜坡,正是一座小山;而在山顶,果然有着一座小亭。夜色朦胧,看不出美;但是刘平做了一番想象,认为如果到了好季节好天气,河水翠山小凉亭,再配上周遭的花花草草,的确是一幅毫无特色的美景。
河虽然不宽,但是也足够顺流泛舟,所以小河两岸也拴了几只小木船。赛维跳跃着靠近河边,因为平日时常来玩,所以轻车熟路的解一开一只小船,又对着刘平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