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大肠杆菌染色后的分裂过程……呀,大肠杆菌死了……不会是我染料倒多了吧……”
“再重新染色……很好,这次大肠杆菌活着分裂了,但是没染清楚,看不清……”
“再染一遍……”
格雷特磕磕绊绊,在显微镜下折腾了一天又一天,一天一天又一天。从大肠杆菌到洋葱根尖,从洋葱根尖到青蛙卵。
证明完细胞核的作用,证明完染色体的存在,证明完染色体与基因具有平行关系(哎,催长术真好用,清洁术在剥青蛙卵方面真好用),终于,到了证明染色体是基因载体的时候了!
“那个……所以我需要一只白眼睛的果蝇……”
格雷特托着下巴,对着精灵们找来的一瓶又一瓶果蝇,纠结,发呆。
他说出“喜欢吃水果”这个条件以后,精灵们的确很快为他找来了一批果蝇,但是,这些小东西,都是红眼睛的!
红眼睛红眼睛红眼睛红眼睛……
“格雷特,你要不要去睡一会儿?”艾希·月歌从他身边飘过,关心地看了看他浓重的黑眼圈:
“你的眼睛都熬红了……”
“啊,红……我不想要红眼睛,我想要白眼睛……”
格雷特梦呓般回答。其实果蝇有很多其他性状,比如长翅,小翅,比如腿上的刚毛什么的。
但是格雷特记不得翅膀是不是伴性遗传,拿放大镜看苍蝇腿毛什么的,也太痛苦了,不如白眼睛让研究者精神愉快……
“格雷特你怎么了?!”
格雷特用力摇了摇头,举起手,打了一个响指。造水术发动,一蓬清水当头淋下,把他淋了一个透湿。他眨眨眼睛,甩了下头发,终于感觉自己清醒了一点:
“我有办法了!”
他刷地跳了起来,抓起一小瓶果蝇,指尖光芒微闪,扔了一个麻痹术过去。
瓶子里的果蝇哗啦啦掉下来一片,格雷特倒过瓶子,把麻痹(麻醉)了的果蝇倒出去,捧着瓶子里剩下的蝇卵和幼虫,开始念念有词:
“给我长出白眼睛来……给我长出白眼睛来……给我长出白眼睛来……”
一边念,一边延展开精神力,努力覆盖住每一颗果蝇卵、每一条幼虫。掌心里自然之力旋转,朦朦胧胧,努力输送向这些小家伙,把自己的意志传递过去:
喂,给点儿面子,红眼睛长成白眼睛呗?
澹绿色的自然之力投入瓶子里,如同扔进了一个无底洞,被果蝇卵和幼虫们吸收得干干净净。
很快,蝇卵开始孵化,幼虫开始蜕皮、生长、再蜕皮、结蛹,蛹壁撕裂,羽化的成虫展翅飞出。整个过程,像是拉了快镜头似的,一眨就是一次变化,一眨就是一次变化。
至于白眼睛……
“呃,小家伙们不给面子……”
格雷特无奈地笑了笑,换了个瓶子,准备继续实验。艾希·月歌旁观了程,此刻赶紧插话:
“格雷特你要让它们长白眼睛吗?那不要换瓶子,继续催生啊!一轮不行两轮,两轮不行三轮,总能弄好的!你现在换一批,等于从头开始,它们就不认你了!”
啊?
还有这诀窍?
格雷特定向催生的工作做得不多,这时候自然而然,要吸收前辈的先进经验。他举着瓶子,耐心等待、等待、等待……
“哎,怎么没有新的果蝇出来了?”
“卵和幼虫都给你催生完了啊,当然没有新的了啊!”
“那它们……”
格雷特想说“怎么不交配”,看了一眼艾希·月歌,觉得在年轻单身女性面前,还是要注意措辞。顿了一顿,舌头拐了个弯:
“……怎么不产卵了?”
“大概是刚被催生出来,有点懵?”艾希·月歌探头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