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特把人证一交,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剖宫产。倒是女王的文书女官,维泰格男爵夫人,接到人证当天就带着女王的授权,在王都风风火火地扫了一遍!
先把记者先生再拷打一遍,确认口供!
再带着女王的卫队,以及皇家法师团的施法者,到现场踏勘,回溯线索!
与此同时,分出一拨人手,一个一个去找昨天出院的产妇,询问她们为什么涌到皇家爱婴医院,沿着这条线往上倒查!
在不惜人力,不惜神术的情况下,很快就锁定了幕后黑手。只不过,这个幕后黑手……
从维泰格男爵夫人,到安妮女王,都非常无语。
“我没有想要对女王不利!”诺登勋爵,女王祖父爱德华二世的幼女,玛格丽特公主之子,王位第十一顺位继承人,满脸青筋爆起:
“我,我只是想试试那个法师的本事……他们说,如果那个法师是吹的,也好早点把他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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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维泰格男爵夫人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他们是谁?谁鼓动你,或者教唆你这么做?”
“这……”诺登勋爵两眼上翻, 努力回忆了一下:
“我忘了……前两天的宴会,我和戴维娜在花园里约会, 听到他们议论的……我也没听出到底是谁……”
维泰格男爵夫人一阵头疼。他说的戴维娜, 是林莱子爵新娶的妻子, 在王都颇有艳名。和这位夫人约会,那是肯定不敢冒头的, 不知道是谁在议论,大约也是真的……
诺登勋爵的祖父祖母都已经过世,父亲埃尔斯特伯爵身为八级骑士, 随军出海,加入对光辉教廷的战争。这时候,也实在不好处置太重。
女王一时无语。她看向皇家法师团的预言系法师,那位法师低垂视线, 摩挲着水晶球,好半天才摇了摇头:
“他没有说谎。”
“不是你,你为什么要收买报纸, 给医院泼脏水?——那个动手灭口的人,又是谁派出来的?”
“我不知道啊!”诺登勋爵冤枉死了:
“仆人莫名其妙做出这种事,我还想知道幕后黑手是谁呢!”
“你……你回家禁足!”安妮女王终于拍了一下座椅的扶手:
“等待进一步调查的结果!还有,等我们和诺德马克法师沟通完了,你总得给他一个交代!”
当天晚上, 维泰格男爵夫人亲自莱奥医院,向格雷特做出说明。。
“我们请了皇家法师团的西摩大法师,以及预言系的魔法师, 回溯线索。”她眉眼之间带着三分疲惫, 三分歉疚, 还有四分对于捣乱者的愤怒:
“线索很模糊,也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女王只能敲打敲打,让他们保证绝对不再出手。毕竟……他们也是大贵族, 还有继承顺位, 总不好说杀就杀……”
格雷特惊讶地张大了嘴。有继承权的——不管是第七第八还是第几顺位,在女王安全分娩的事儿上做手脚,不杀?
哪怕是没有嫌疑, 这会儿也应该砍掉几个,以儆效尤啊!
他低头默念几遍“我的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我的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把所有疑问咽回肚子里。算了算了……
一个国家有一个国家的国情, 一个世界有一个世界的习俗。也许这个世界, 就是不能随便砍掉几个呢?
再说, 就算女王做错了决定,这也不关他事儿。肉食者谋之,他只管得到手术授权以后,平平安安接生,平平安安撤退。甚至连手术授权这事儿,也是你们爱给就给,不给拉倒。
反正生孩子的也不是我,也不是我身边亲近的人,需要我想方设法、削尖脑袋去做手术,对吧。哦,可以的话,多要点儿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