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格雷特一口叫破,哈林顿爵士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跳起来想逃,才一迈步,又“哎哟”一声,坐了下来:
“这……这怎么办……”
他下意识地看向门口。格雷特头也不回,手一指,一只法师之手飞出,直接关门。见此情形,哈林顿爵士才松了一口气:
“您……你们可别说出去啊!”
“您放心,我们身为治疗者,一定会为病人保守秘密。”格雷特柔声安慰他。膀胱异物罢了,泌尿科一周接诊个,那就不是个事儿,哪个医生那么嘴碎去八卦。
事实上,像这种水银体温计这种东西,不属于罕见异物的,留在科里做收集品,给年轻医生科普的价值都没有了。就是发论文,也要攒几百个病例,十几种异物,才好意思水一篇儿。
他态度柔和,语气坚定,没有半点好奇或者鄙视的意思。见病人稍微平静了一点儿,格雷特举手指天,指尖绿光莹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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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自然之神的名义,我如果泄露爵士先生的病情,使爵士先生名誉造成损伤,愿我被自然之神鄙弃,失去一切超凡力量。”
“我、我也是!”
唐纳德神官快速跟进,指着泉水女神的名义,一模一样地发了誓。哈林顿子爵终于平静了一点,试探着问道:
“那……那要怎么治?”
谢天谢地,这个世界,指着神灵的名义发誓还是有用的。搁前世,病人信你就信你,不信你,你指着什么发誓都没用。格雷特暗自赞美了一下自然之神,正色道:
“两种方法。一是从小腹这里切开,把东西取出来,再用治疗术愈合;”
“啥!”哈林顿爵士一下子跳了起来:“切开?!”
他的声音陡然尖锐高亢,甚至有点变形,像是一只被踩了脖子的公鸡。切开?听起来就好可怕!
“不切开也行。”格雷特仍然保持着温和的微笑,好像根本没有被噪音攻击一样。他微微抬手,指尖一点碧绿昂起脑袋,轻轻摇曳了一下:
“用藤蔓,从体温计进去的地方插进去,把它拖出来。怎么进去,怎么出来,很方便的。”
“什么?!”
哈林顿子爵脸色惨白,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双手交叠,护在小腹前面:
让藤蔓从那个地方插进去?听着就好恐怖!
连续两个方案给否定,格雷特还没说什么,唐纳德神官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他郁闷地抓了抓脑袋,把淡金色的头发抓成一个鸟窝:
“这也不肯,那也不肯,你到底要怎么样?!告诉你,治疗术可以让你退烧,却没法把放进去的东西拿出来的!”
“好了,这两个方案听起来是有点可怕,让他缓一缓吧。”格雷特笑着安抚唐纳德神官。前世的时候,他看到过无数病人畏缩、惨叫、拼命抗拒:
换成前世,取膀胱异物,一般用的是膀胱镜。那个东西,前端的电镜和镜杆直径7毫米,长度30厘米。银光闪闪,看着就坚硬冰冷。说真的,藤蔓比它友好多了……
最起码藤蔓的直径,他能控制在1毫米之内。柔软,光滑,插进去的时候保证没有痛苦,拖出来的时候肯定准确,不至于中途滑脱,需要夹个一次两次三次。
其实……您插进去的这个东西,都比藤蔓粗几倍呀……
然而哈林顿爵士很明显缓不过来。他伸出手指,在自己小腹上虚虚一划,脑补一下;再盯一眼格雷特指尖的藤蔓,看看自己小腹,再脑补一下。折腾半天,颤抖着问:
“可不可以不治?”
“不治的话,可能出现很多后遗症。”格雷特竖起手掌。胸口的微缩版橡木杖伸出一根树根,卷着无尽墨水笔,随着他的话刷刷记录:
“首先,尿急、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