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棠不知道她被一色狼惦记上了,她第二天带着鸣翠去法海寺。
这个法海寺跟白蛇传里那位法海和尚,没有任何关系。
寺名,取意佛法大于海、以法制水。
僧人们的解释是:佛法广大难测,譬之以海。
黎洛棠去法海寺,不是去上香,是去看壁画。
从庄子去法海寺,不走官道,走小路,可以节省半个时辰的时间。
走到半路,突听前方传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小路没什么行人,放马疾驰,不算什么。
只是上路上灰尘大,马蹄翻飞,带起了满天的黄尘,会扑得满头满脸都是。
“鸣翠,我们避到林子里去。”黎洛棠翻身下马,牵马往旁边林子里去。
鸣翠立刻跟上,两人刚走到林边。
一匹马飞似的从她们面前跑过,可是马鞍上的人,是趴着的。
黎洛棠心念一动,飞身过去,追上马。
“小姐。”鸣翠喊道。
黎洛棠将真力凝聚在右臂上,伸手抓住辔头。
那匹马头用力向上挺,似想把黎洛棠甩掉。
但黎洛棠使了千斤坠,马前蹄重重地踩踏下来,尘土飞扬。
马没能再往前冲一步,停了下来。
马鞍上的确趴着个人,一个身穿劲装的男子。
只是马刚刚都直立了,他都没有从马鞍上摔下来,这就很奇怪了。
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被麻绳绑在马背上。
“主子,镫子上有血。”鸣翠惊道。
何止镫子上有血,劲装男子浑身都是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滴。
“是什么人?”鸣翠伸手去扶男子的头。
“冯灿!”黎洛棠发现冯灿一脸惊恐。
他的头脸,并没有伤痕,这血是从哪里来的?
“鸣翠,把麻绳弄断。”黎洛棠说道。
麻绳弄断,把冯灿的尸体掀过来,就看到了他的致命伤。
冯灿的胸口处,有一个大洞。
黎洛棠面色微变,“摘心手。”
江湖上,会使出这么恶毒招式的,大多是黑道魔头。
黎洛棠抬头看向马儿过来的方向,尘土渐落,小路伸向远处,空无一人。
“主子,我们还去法海寺吗?”鸣翠问道。
前面只怕有麻烦,还是折返比较好。
“去。”黎洛棠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湖上这么多人,正派的、邪派的齐聚京城,是为了什么?
对了,她爹和娘应该快到京城了吧?
黎洛棠把冯灿的尸体提去旁边的林子里,将尸体掩埋,又弄个了标识,“我会把你的死讯告诉你的门派的。”
从林子里出来,把冯灿的马放走。
主仆俩骑马前行,大约走了三里地,就看到三具尸体。
两具尸体的死状和冯灿一样,胸口有个大洞,都是因摘心手而死。
另一具尸体,则是被割断了咽喉。
地上的血,都半干了,可见动手的人,已离开一定时间了。
这三人,黎洛棠不认识,也没法揣测三人的身份。
但黎洛棠不忍心看他们暴尸荒野,将他们提到林里,将人掩埋,做好标识。
主仆俩继续往法海寺去,就在她们离开没多久,另一条小道来了两个人,正是上官姗姗和沈君玉。
“这里有血迹。”上官姗姗仔细辨认了一下,“已经干了。”
“四处找找,说不定能找到线索。”沈君玉说道。
两人找到了林子里,看到了坟堆。
上官姗姗叹了口气,道:“有人在我们之前将痕迹都抹去了,回城吧。”
这个情形,也只能回城,另想法子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