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交谈,黎洛棠知道,端木霖和她一样,是初入江湖。
不同之处就是黎洛棠是武林世家女,端木霖是官绅子弟,他还有秀才的功名在身。
“明年是大比之年吧?”黎洛棠不太确定。
家中没人参加科举,对这事关注度不够。
“是。”端木霖笑道。
黎洛棠虽然好奇端木霖为何不留在家中攻读诗书,却跑出来闯荡江湖。
可出于礼貌,她没有追问。
而这样的分寸,让端木霖好感倍增,笑道:“我是替家父来此寻访好友遗孤的。”
“城里大乱将至,办完事,就尽快离开吧。”黎洛棠好意提醒道。
端木霖的身手不弱,但江湖经验太差了。
被妖娆女人纠缠时,不该心慈手软,放任三人离开。
警惕心太低,被人跟踪到客栈也不知。
要不是她出手相救,他估计已尸横乱葬岗了。
还有,杀了人,也不处理。
若不是那些人是帮派的地痞,官府当成了仇杀,简单地询问了几句,就不愿多管,他早就被抓进大牢了。
“谢谢。”端木森虽明白黎洛棠是好意,可并不打算就此离开。
他幼年时拜得名师,学了一身武功,他认为自己能应付得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找到父亲好友的遗孤。
饭罢,走出酒楼,端木霖说道:“黎姑娘,再见。”
“再见。”黎洛棠微微浅笑,带着翔儿离开。
走了几步,翔儿回头一看,发现端木霖站在原处,凝视这边,似在目送。
见翔儿回头张望,端木霖扬唇一笑。
翔儿气闷地把头扭回来,抿紧了唇角,师父怎么还不回来?
次日一早,风新铭离开西安。
“铭弟,你不再考虑考虑?”董培鸿做最后的努力。
“我已考虑清楚了。”风新铭很坚定。
“那好吧。”董培鸿没再试图拘留,“铭弟,看你的面子上,我会放过那女人的。”
风新铭笑了笑,没接这话,更没指出董培鸿自视过高。
一天后,风新铭用易容物,遮盖住眉间的朱砂痣,佯装成风新锐,再次回到西安城。
董培鸿无从知晓,他还在城中到处转悠,意图撞上狗粪运,比其他人先找到那个携带着地宫藏宝图的人。
可谁也不知道携带着地宫藏宝图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在茫茫人海中,要找到这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更何况谁也不知道这人现在,到没到西安。
在街上找人的江湖客,都是无头苍蝇,在到处乱转。
不知道此事的黎洛棠,抱着游客心态在城里闲逛。
这天早餐,两人吃的是锅盔。
锅盔源于外婆给外孙贺弥月赠送礼品,有二尺大,就像锅盖似的。
这家店有所改良,锅盔的尺寸缩小了许多,也就巴掌大小。
锅盔用文火炕制,中空、外酥、里起层、边厚、吸汁,不漏汤。
往锅盔里夹上肉,配上浆面条一起吃。
香可盈双颊,味能浸六腑,可比天上美食。
正吃着,突听到一阵乐曲声,是前方空地上,一支街头戏舞班子开戏了。
“黎姨,我们去瞧瞧。”翔儿到底还是有着小孩子的好奇心。
结了账,两人就去观看表演。
场中,十二个穿着大红衣裤,手拿花瓣扇的少女,在翩翩起舞。
她们动作轻灵,舞姿优美。
三人成团,六把扇子组成了一朵盛开的花。
扮演蝴蝶的女子,扑闪着翅膀,轻盈地“飞”过来了。
她在花中穿梭,嘴里还唱着小曲,“绿芜墙绕青苔院……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