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过的那几年,似乎也没这般冷过……
“今年冬天也不知道要冻死多少人。”方菡娘喃喃道。
秋珠有些迟疑道“应该不会吧。今年柴火似乎也不算太贵。”
秋珠是家生子,自小就生活依附平国公府生活,虽是奴籍,却也生活无忧,外头底层人的生活疾苦有些她是体会不到的。
方菡娘又想起还在赴京途中的弟弟妹妹,本来这两日就该到的,结果今日又下了这么场大暴雪,八成是得再在路上耽搁几日了。
其实耽搁也没什么,只要平平安安的,就行了。
方菡娘叹了口气,转过脸来,没再说别的,接过秋珠手里头那碗冰糖银耳羹,用小汤勺喝了一口,突然怀念起昨日姬谨行带她去吃的那碗丸子粉条汤。
“小厨房有丸子粉条汤吗?”方菡娘突然问秋珠。
秋珠愣了下,虽然有些不明白方菡娘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飞快的答道“肯定有的,姑娘要吃的话奴婢这就去跟小厨房说一声。”
方菡娘摆了摆手“先做一碗送过来我尝尝。”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丸子做的筋道些。”
“哎,好嘞。”秋珠脆生生的应了,主子有胃口吃东西,她们这些做奴婢的那是再开心不过的事。
秋珠亲自掀了帘子去小厨房传话。
突然,窗户外头,传来了轻轻的一声敲窗声。
方菡娘吓了一跳,望过去,窗户外头露出半张俞七的脸。
方菡娘捂着心,惊魂未定的回身看了看房间里头。
因着方菡娘平时也不怎么喊人伺候,屋子里头只留了两个小丫头在那值守。
方菡娘轻咳了声“你们去旁边的茶房候着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两个小丫头年龄不大,平日里也就管管茶水果盘一类的,闻言怯怯的福了福,自是出去了。
屋子里头就剩了方菡娘一个人。
她忙开了窗,俞七从外头身姿矫捷的跃了进来,身上的积雪纷纷落到了室内铺着的地毯上。
方菡娘连忙去亲手倒了杯热茶。
俞七也不跟方菡娘推辞客气,接过茶一饮而尽,放下茶杯这才跟方菡娘说“主子托我跟姑娘传几句话。”
声音中气十足的很,一点也不像在外头挨了冻的模样。
方菡娘这才微微放下心来“什么话?”
俞七拱了拱手“昨儿我们主子回去就让青禾大人去查了下那个小院。里头确实住着一对母子,已经住了好些年了。当家的男人很少露面,据说是常年在外头做生意。那对母子平时为人低调,很少与人交往。妇人二十来岁,姓孔——后来青禾大人按照她的籍贯查了下去,发现她在七年前因着作风不端被家里头赶出了家门,已是老死不相往来了。那小男孩,今年六岁,应是跟着他娘姓,叫孔楚华。”
最后,俞七以这样一句话作为了结束“……根据调查,孔氏母子确实是阮二老爷养在那院子里的外室。”
方菡娘默了默。
孔楚华……
确实,她表哥表弟这一辈,按照族谱,确实是楚字辈。
俞七说完了,也没有半句废话“姑娘要是没别的事吩咐,我就先下去了。”
方菡娘知道俞七是姬谨行嘱咐暗中保护她的,她迟疑道“这么大的暴风雪……”
俞七咧开嘴,露出白牙笑得明晃晃的“姑娘这就不必担心了,我们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这都是小事。”
说完,他拱了拱手,又从窗户那跃出去了。
只有一些从他身上落下还未融化的积雪证明他曾经来过。
方菡娘站在窗前发了会儿呆,这才又关上了窗户。
事关长辈的事,方菡娘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般瞒着家里头在外头养了外室,她觉得二舅舅很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