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的模样,她忍了忍,终是忍不住了,坐到彭兰兰的床沿,严肃道“兰兰,按理说眼下你正病着,我不该同多说什么。但好歹我年龄也长你几岁,你平日里也喊我一声茉莉姐,有些事合该我多说几句。”
彭兰兰有些委屈的喊“茉莉姐……”
茉莉伸手给彭兰兰掖了掖被角,叹了口气,道“兰兰,你这也太不知道奴婢的本分了。是,咱们主家一家子人都好的很,对待咱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是温和有礼,时时照拂,但咱们总不能因为这个,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主子是主子,奴婢是奴婢,待遇天生就该不一样。不然哪里还有伦常次序?”
彭兰兰似是被打击到了一般。
她看了一眼正在自己擦着脸的方芝娘,方芝娘手里拿着毛巾听了茉莉的话也有些发愣。
这话,茉莉是跟彭兰兰说的,也是跟方芝娘说的。
茉莉见彭兰兰一脸受打击的模样,心知她眼下还拐不过这个弯来。
方芝娘她们对彭兰兰太好了,好到让彭兰兰根本就忘了自己是个奴婢。
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的。
方芝娘抿了抿唇,一双眸子纯澈无比,她没说话,低下头拿了块干净的毛巾泡了泡热水,又拧了拧。
躺在床上的彭兰兰突然大声道“茉莉姐说的对!奴婢该认清自己的身份!二小姐,您回去休息吧!奴婢只是个下人,不配让您这么操劳心神!”
这话说得让方芝娘沉默了许久,她没有去辩解什么,默默的把手上的热毛巾放回了原处——她本来是想给彭兰兰拿过去擦一擦脸的,沉默的拉开门出去了。
茉莉心里叹了口气,彭兰兰这话分明就是在赌气,伤了方芝娘的心。
她没有再说旁的话,只丢下一句“兰兰你好自为之”,也跟着方芝娘出了门。
第二日早上要出发时,几人都去了彭兰兰屋子里跟彭兰兰道别。彭妈一脸歉意跟内疚的拉着茉莉跟燕舞的手,说后头要麻烦他们了。
因着彭妈之前是在后面的马车上守着行李的,她这一走,这两个体面的大丫鬟里就势必有一个要从舒适的特制马车里出来,去后头的马车里守着行李。
茉莉跟燕舞都连连的安慰彭妈这不算什么,让她放心,好好的陪兰兰养病,早日汇合,才是最重要的。
方芝娘抿着唇,趁几人在一旁告别没什么人注意她这边的时候,动作轻柔的将一张五十两面额的银票放到了彭兰兰的枕头下头。
彭兰兰眼神落在方芝娘身上“二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方芝娘轻声道“这钱,是给你看病用的,剩下的,你们当盘缠用,最好是请镖师护送你们上京。”
彭兰兰声音有些生硬“谢谢二小姐。奴婢不过区区一介下人,二小姐对奴婢真是好。”
方芝娘性子温婉,对于彭兰兰这样伤人的话,也不过是有些难受的抿了抿唇,并没有说别的什么。
彭老爹也有些不放心老婆孩子,再三叮嘱,更是把彭妈拉到了一旁,从怀里掏出了张五十两面额的银票给了彭妈。
彭妈大吃一惊“你这是干什么?”
彭老爹满是感激,边压低了声音“小少爷私底下给的,他说虽说眼下离京城不算远,但还是再请几个镖师一路护送你们赶路更安全些。”
彭妈感激的热泪盈眶“小少爷真是……我们一家子真是上辈子修了天大的福分,这辈子落难以后才能蒙这么好的主家搭救,又处处照拂……”
彭老爹点了点头,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老婆孩子“那我们先走了。等兰兰身子好一些,大夫说没问题了,你们再来追我们。”
彭妈连连点头。
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发了,彭妈站在驿站门口,一直到队伍末尾都消失在了街道拐角,这才又转身回了驿站。
进了屋,彭妈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