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安如意投去赞许的眼神,这也是她满意安如意的一个地方,懂分寸知进退。
平国公老夫人朝着里间笑着喊道“春景,你跟意儿去一趟吧。”
春景在里间爽利的应了一声,不多时便拿了个绣筐从里间出来,朝着平国公老夫人微微福了福身子。
安如意对平国公老夫人笑道“老夫人,我这在您面前先报个备,说不准这一探讨绣技就要探讨到什么时辰去了,您可不许说我们去偷懒儿了啊。”
平国公老夫人嗔了安如意一眼,佯装不开心道“你这孩子,非得打趣老婆子几句才开心,去吧去吧!放心,你就是拉着春景探讨一天,我也不会说你的!”
安如意咯咯笑着,看向方菡娘,主动约道“要不菡娘也一道过来看看?”
方菡娘正想应了,却被平国公老夫人一把按住了手,责备道“你这孩子,老老实实在塌上待着,小没良心的,这几日没见你二表嫂了,心里头都不挂念着?”
安如意面上虽然还在笑着,心里却狠狠一震。
老夫人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方菡娘不用避开吗?
果然,老夫人即便再宠她,心里头也始终把她当外人的……这方菡娘,才来了多久,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夺了老夫人的宠爱与信任去……
方菡娘有些不太确定的看向老夫人,老夫人回给她的目光很坚定。
方菡娘心下便了然,知道老夫人是真心实意让她在一旁待着的,她便转了头,笑着对安如意道“我于绣技一道也不是很精通,怕是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算啦。”
这话方菡娘倒是说的不假。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是可以缝缝补补,刺绣后头也跟着学了个七七八八,但会,跟精通,是有很明显的差距的。
之前方菡娘自己观察了老夫人的爱好,按照她的喜好选了用料,配了色,认认真真的躲着人绣了十来天,绣了个荷包出来——这荷包,凭良心说,绣技很是一般,针脚顶多只能叫个齐整罢了。但老夫人偏偏爱的跟什么似的,乐呵呵的,好似收到了什么天下至宝。更是把那针脚一般的荷包天天挂在腰间,老夫人房里头的丫鬟更是让她吹嘘了个遍。
最让方菡娘无奈的是,老夫人爱过头了,甚至拿着那荷包,献宝似的对着绣技精湛的春景洋洋得意的显摆“看,我家囡囡给我绣的,好看吧?”
春景是个老实人,挣扎了半天,夸了句“这色调配的确实好看”,把老夫人那个美的呦,就像得了什么朝廷官方的认证一般,跟旁的丫鬟显摆时还要加上一句“春景都说好看了”,弄得方菡娘好一阵都有些臊得慌。
由此可见,方菡娘的绣技有多一般了。
安如意在芙蕖堂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自然也曾遭到过老夫人的“显摆”,知道方菡娘的绣技。
她勉强的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同春景姐姐先走了。”
说着,同老夫人行了行礼,这才领着春景出了门。
秋二奶奶方才就站在了暖阁门口,捋着胸口,一副气得不行的模样。安如意领着春景出门,还特特向秋二奶奶福了个礼。
安如意年龄虽小,但因着她是淮水伯的小女儿,淮水伯的妹子又嫁到了平国公府做了二夫人,因此细数下来,辈分同秋二奶奶是一辈的。
秋二奶奶心浮气躁的回了安如意一个礼,没待安如意完全出了门,就忍不住往暖阁里头走了,一边走一边似哭似喊“老祖宗可得替我家风儿撑腰啊!”
安如意好奇的很,但她必须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稳步出了芙蕖堂的正院。
平国公府传承了这么多年,屹然不倒,旁支多得很,亲戚更是数不胜数,比安如意更讨喜的漂亮小姑娘也多得是,想要讨好平国公府老夫人的人更是海了去。那么,为什么最后长久的陪在平国公老夫人身边的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