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住了。
郑校尉见这尤家的钱四夫人就跟牛皮糖一样,要赖上他家,差点气得想拎着拳头去打死那个孽子,正在此时,大夫终于匆匆来了。
大夫先给醒了的王氏把了把脉,因着情绪波动太大,动了胎气,他三下五除二开好了药,嘱咐王氏多加休息。
然后又去了侧厅跟内室中间连着的那小厅,被砸了一下又被烫到的方菡娘正趴在那边的塌上。
因着怕衣服跟烫伤的地方黏连,方才姬谨行出去之后,方芝娘跟茉莉两个人把方菡娘湿了的衣服给褪去了。
方明淮怎么说也是个半大小子了,又害羞又避嫌的出去还嘱咐丫鬟搬来个屏风挡着。
方菡娘趴在床上,露着后背,方才被砸到的地方已经青紫了一块,烫伤倒是不严重,只是有些红肿,没有起泡破皮。
就是手腕扭伤了,筋扭到了有些麻烦。
大夫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膏,说是一天涂个两次,后背砸伤,手腕扭伤都可以用,又开了些汤药让内服,嘱咐了多多休息,也就没别的吩咐了。
看起来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方芝娘焦嫣容都松了一口气。
焦嫣容更是红肿着眼“大姐,谢谢你救了我娘,让你受罪了。”
方菡娘对焦氏没什么好感,自然不是圣母的去救她。但是不管怎么说,焦氏肚子里的,却是方长庚的孩子,也是她的亲人。
方菡娘趴在床上,虽然身上还有些疼痛,但却是笑得有些没心没肺,甚至还在打趣自个“没事,我合该姿势再潇洒些的,方才那般饿虎扑食般,实在有些挫。”
方芝娘心疼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她懂事的带着丫鬟去抓药,准备煎好端给她大姐喝。
经过走廊到了花园那边,方芝娘却见着不远处,前几日刚见过的那个好看的大哥哥,拦住了方才的郎中,一脸冰霜“……她可有事?”
郎中有些摸不着头脑,又实在被眼前这位的气势给骇的有些怕“您,您是说哪位?病人有两位,一位怀孕的王夫人,一位是被砸到烫到的小姑娘。”
“那位姑娘。”姬谨行顿了下,才回道。
郎中连忙打起精神回道“那位姑娘伤势不算重……好在那水不热,烫得只是有些红肿,不然就不好办了。背后的淤青用药膏大力揉搓开即可。就是手腕的扭伤,得细细养着,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
姬谨行微微皱了皱眉。
郎中胆颤心惊的问道“公子可还有事?无事我就先回去了?……”
姬谨行不置可否。
郎中脚底抹油般溜了。
姬谨行往方芝娘的方向看了一眼。
方芝娘被吓了一跳,虽然不是故意偷听的,却有种被抓包的心虚。
方芝娘红着脸朝着姬谨行做了个福礼。
姬谨行微微颔首,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方芝娘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敢多待,匆匆带着丫鬟去药房抓了药。
因着武官府上经常遇到跌打损伤的事,相干药物倒是备的齐全,方芝娘找人配好了药,自去厨房煎熬了。
再说侧厅里,钱四夫人没有等到郑春阳的回话,就被大夫的到来给岔开了。
她不甘心的很,想追着问个回话,郑校尉却高声吩咐人“送客”!
钱四夫人连着那被打的奄奄一息血肉模糊的吴婆子,赶出了门外。
钱四夫人又气又羞又恼,这辈子她还没受过这种屈辱。
但吴婆子的伤又不能不管,她拉着脸,让车夫直接掉头去了药铺。
方长庚坐在正院里,等的有点心焦。
他正跟郑校尉畅快的喝酒聊天,突然就来了位公子,生得极好,郑校尉对他毕恭毕敬的很,他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知道,这是位不能惹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