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小的尖角。
她们的房子三年前建好之后,方菡娘便带着弟弟妹妹搬了进去,远离了方家那家子人,生活也逐渐平静起来,尽管偶尔也会有波折,但总体来说,这三年过得还算波澜不惊。
“大小姐,不是我说你,你看看像你这个年龄的姑娘,谁还整日里往外跑啊。”彭妈苦口婆心的劝着要出门的方菡娘。
彭妈是方菡娘买的婆子。她原本的主家是京中的一个四品官,犯了错被皇帝削去了官职,发配边疆。结果还没等到目的地,那四品官在中途就一病不起,一命呜呼。尸体被家中妇人扶柩送回了祖地,家中下人也走的走,卖的卖。方菡娘是赶巧了,路过人市,被彭妈的小女儿彭兰兰一把抱住了腿,死活都不撒手,哭得鼻涕横流求她买下他们一家。
方菡娘再怎么说也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对买卖人口深恶痛疾。然而她却处在这样一个人命如草芥,可以随意买卖的时代。
方菡娘见这小姑娘跟芝娘差不多一般大,却要被人肆意买卖。且听她哭诉,若她不买下他们一家,这个同芝娘一般大小的小姑娘就会被卖进青楼。
方菡娘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想着如今搬进了新家,家里屋子多了,她又忙得很,是该有人帮着收拾下。方菡娘咬咬牙,克服了心理障碍,买下了彭妈跟彭兰兰,还有彭老爹这一家子。
彭妈平时就负责家里的洒扫跟饭食,彭老爹则负责看门跟赶车,彭兰兰则是负责陪着方芝娘玩便是了。
方明淮到了年龄,已经送入了隔壁村王秀才办的学塾启蒙去了。学塾不收女娃,方芝娘只得自己在家,平日里除了练字便是绣花,着实无聊的很,自从彭兰兰来了,方芝娘倒是欢快了不少。
彭妈觉得自己这新主家什么都好,长得好看,性子又好,就有一点——实在是太不像个姑娘了。正常女儿家该知晓并遵守的礼仪,她一点都不遵守。
彭妈也知道,自己整天跟在方菡娘身后耳提面命的强调这些,要是搁别的主家,早就惹厌弃了。
可是要让她视而不见,任由这个失祜的小姑娘从此越来越不像个女孩样导致最后嫁不出去……
彭妈一想到那种结果,就两眼发黑。
“好啦好啦,彭妈。”方菡娘双手合十,赔笑着告饶道,“今儿可是有正经事的,是礼芳,礼芳发帖子请我去赏花会呢。若我这次不去,她回头必要念叨我许久。”
彭妈将信将疑的打量起方菡娘,见她确实与往日出门不一样,好歹还知道往头上插了根簪子稍作装饰,勉强点了点头“好吧,那大小姐,早去早回。”
方菡娘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眼弯弯的爽朗应了,吩咐彭老爹套了马车。
因着要时常进出县城,方菡娘干脆自己养了马,订做了一辆马车,这订做的马车底盘低,不颠簸,方菡娘即便不吃晕车药,也没什么大碍。
到县城的时候,离着晌午还早。方菡娘跟彭老爹约了时辰,让彭老爹下午再来接她。
站在陈府门口,方菡娘手里拎着一提菡芝花皂最新的订制礼盒,整了整裙摆。少女身姿俊秀挺拔,容貌娇美,看得新来的门房一愣一愣的,讷讷不能言。
“方姑娘,您来啦。”还是陈礼芳早就派过来门口等着的丫鬟葡萄机灵,满脸是笑的迎了上来。
她瞪了那新来的门房一眼,小声道,“今日会有很多小姐过来,你要是再这样盯着人家看,丢了陈府的脸,回头我就告诉夫人,让夫人罚你去倒夜香。”
那新来的门房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连连称是。
葡萄顺手接过方菡娘手里提着的花皂礼盒,引着方菡娘往园子里走,穿过长长的走廊,笑道“我们家小姐知道方姑娘今日必会早些过来,特特派了我去门口迎您……”一边说着,分花拂柳的功夫,眼前已是豁然开朗。
面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