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女本来站在一边,守着晕倒的小魏氏。
此时听到肖绛的话,哪怕已经入道修行很久,却仍然瞬间,潸然泪下。
心里很多的痛,有些永远无法恢复,却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平复。
肖绛懂。
所以她一直容让魏老夫人,哪怕魏老夫人再强势,也不过是失去孩子的母亲,行事偏激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凡事有底线。
突破了,那就怨不得旁人。
肖绛放下翘着的二郎腿,站起来,敛了神色。
先是侧过脸,望了刘女一眼,随即面向魏老夫人,正色道,“可是如今,我却瞧不起你。因为你以母爱之名,行自私自利之事。你以为自己是为了儿女、是为了魏家牺牲,却不知道你是毁了魏家整个的德行!让魏家真正的牺牲化为乌有!”
掷地有声。
大白天的,院子里却静的落针可闻。
魏老夫人似乎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犹如战鼓那样,充满了耳鼓,充斥在这天地之间。
败了就是败了。
她还没有觉得自己错在何处,但是对方的话是那样刺耳,语气也那样重,让她觉得仿佛是为女儿、为整个魏家带来了祸患。
她错了吗?她真的错了吗?!
这样做当然是冒了极大风险,自从决定那一天开始,她也一直在心惊肉跳。
可是如果再不动手,所有的一切,女儿的、魏家的,不都成了灰烬?她建立起来的、辛辛苦苦一手一脚建立起来的一切,不能成为灰烬啊!
她都这把年纪了,不知还有几年好活。可她的儿女不能被人忘记,好像从来没有生存过在这世上一样!
有人一夜白头。
而魏老夫人,则是像是瞬间老了十岁一样,整个人仿佛缺水的老树,迅速枯萎。
“败者,无话可说。”愣了半晌,她才发出干涩的声音,“王妃,您到底要怎样处置老身,要杀要剐,就请给个痛快话。”
“谋夺王上的子嗣,已经是动摇王族根基的大事,并不是后宅女人争斗的范围了。“肖绛正色道,“我不会处置什么,王上得上归来,必有定夺。如今,我只能你先离开王府,留在大将军府中,等候王上发落。”
“老身若不答应呢?若是想亲自等王上归来判我的罪呢。”并非真不想离开,也更不想硬赖在这里,就是不想顺着这位年轻王妃的意。
而且她始终相信,念着幼时的情分,念着魏家的功绩,王上再气恼也会高抬贵手。
她亲生的儿子,就是为了王上而死!
她亲生的女儿,王上却又对不起!
见面三分情。
但如果她就这么走了,她与王上之间隔着这个女人,就相当于隔着一道鸿沟,很多事情就不好说了。
“魏老夫人,我相信你不会这么不识大体。”肖绛冷笑,“你该明白,答应了自然是好,不答应,本妃也可以叫人‘送’你回去。又或是惊动了魏老将军,只怕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顿了顿又说,“而且您回到将军府之后,最好修身养性,足不出户。毕竟在我王府里费心费力的,身子也亏得很,得好好补补。”肖绛语带讽刺,“若是随意乱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您逃跑,那可是罪上加罪。”
这就是软禁的意思了。
“看谁敢拦我?”魏老夫人眉头皱紧,死死盯过来,嘴硬。
可肖绛根本不以为意,嗤笑一声,“不会有人拦着您的,我人手紧,郭大管家要负责整个战后的安排,更没有闲人供我用。所以,您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将军府内外也必然不会有人盯梢。”
她上前一步,“咱别绕弯子了,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里外不过一个道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魏老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