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地位再高,燕北也有王法,咱们王上也是讲理的!”
魏老夫人气得提高了声音,“我的人说拿就拿,到底有个什么理由?你说犯了军规,到底犯了哪一条?”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对方提高了声音,反而更显心虚。
这说明,魏老夫人知道此事不能善了,只是想抢占个道德制高地或者凭着声音大,能把她吓唬住是最好的。
气势很重要!
再或者是诈诈她,赌她没有拿到确实的证据。
她这边行动迅速,信息隐瞒得又好,老郭奉了她的命到王府里封院拿人的时候,相信魏老夫人和小魏氏都会慌乱失措,不知道她们策划的这件事儿到底出了什么岔子。
魏老夫人能摆出这个架势,已经算是反应快的了。
“您非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明说吗?尊老爱幼本是美德,但如果您不爱用幼,又怎么让幼去尊老呢?”肖绛挑了挑眉,气势这一块儿也拿的死死的,“圣人道理是不容置疑的,可也分人分事。假如您还有基本的尊严,还是顾些脸面吧。”
这话已经非常不客气,气得魏老夫人差点把扶手椅拍断。
肖绛却对老郭所在的方向丢了个眼色。
老郭没动,他身后那个好像和走廊柱子已经融为一体的、丢在人群中绝对不会让人看第二眼的男人却动了。
手里提着个布袋子,也没见多快,几步就来到肖绛面前。
万三沉默的奉上布袋,阿离接过。
另一边阿泠则捧出一个草编的盒子。
肖绛相向魏老夫人的方向扬扬下巴,“阿泠阿离,你们拿过去给魏老夫人过过眼。”
两个丫头沉默地躬了躬身,而后走到魏老夫人跟前儿。
阿泠打开盒子,里面正是那个泥脚印的倒模。而阿离则打开布袋,取出了一双鞋子。
女鞋,朴素而结实的那种,一看就不是夫人小姐穿的。鞋子尺码偏大,鞋底纳的厚厚的,有一侧已经磨的略平,显然经常走路。
魏老夫人登时瞳孔微缩。
这双鞋她认得出,正是阿春时常穿的。办了那件事回来,阿春给她汇报一切正常又顺利。
她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可是却总觉得有点心惊肉跳,好像有什么不踏实。她还劝自己,人做了亏心事就是这样,好歹是损了德的。只不过为了女儿和一双孙外孙,她也是迫不得已。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好不容易半夜有了点睡意了,那个姓郭的假和尚就带了人来,围了慈竹长青和桑扈居。
搞得人影重重,灯火通明,好像要拿贼。
可第一个拿下的人就是阿春!
这里可是燕北王府!
她是燕北国最高等级的诰命夫人!
王上拿她当成义母一样对待,就连那个嚣张不懂规矩的王妃,虽然不是个软性子任人拿捏的,表面上对她也是客客气气的。
这个假和尚是怎么敢?!除非她他要造反!
直到那个假和尚说是奉了王妃的命,她心里才咯噔一下子,仿佛有什么重物落在心里,一直沉到最深的地方去。
那件事搞砸了!一定是!
不管在什么地方,必是出了岔子!
所以才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直接撕破了脸。
但她一直以为,这件事做得如此隐秘,对方是拿不到什么把柄的,不过是推测到她身上,毕竟她们之前才谈过王上子嗣的问题。
没有证据就好!只要没有证据,就算王上回来了,也不会胡乱判罪。
但是那女人到底有没有喝过药呢?到底有没有彻底斩断子嗣的机会?都到了这步田地,如果连个好的结果也没有……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完全不知道情况。
急了,也有点慌了。
疏